朱彩珍冷冷道:“我们是同村同族,按辈份他该叫我姑姑。”被告律师追问道:“那么你何时起发现我的当事人从事过非法活动?”朱彩珍迟疑片刻,愕然无语。白蚂蚁接嘴道:“朱虎林从小跟游击队混在一起,他家本来就是个隐藏游击队的窝点。”
被告律师厉声问道:“有何证据?”白蚂蚁一叠连声道:“我就是证据!”朱彩珍接嘴道:“我也可以作证!”被告律师反驳:“仅凭两人的片面之词不足为证。请证人举出我的当事人从事非法活动的直接证据。”
两人相顾愕然,顿了顿,只听审判官开口说道:“请证人举出被告从事非法活动的有力证据,是实证而不是道听途说的伪证。”
朱彩珍同白蚂蚁交换了下眼色,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听说以薛司令为首的太湖游击队经常留宿在他家,他妈王彩云还常常煮饭给游击队吃。这说明什么?这足以说明王彩云就是女共匪。”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王彩云气得差点骂出声来,但她良好的涵养令她不动声色沉住了气。这时被告律师再一次辩驳:“请证人回答于本案当事人有关的证词。”
朱彩珍脸色铁青,强词夺理道:“子不教母之过,王彩云作为母亲,当然逃不掉教唆儿子:犯罪的责任,她就是个罪魁祸首!”
被告律师反驳道:“从证人朱彩珍的言辞表情上可以清楚地看出,证人存在着很强的报复心态,她并没有举出任何实证来指控我的当事人,而将矛头指向与本案无关的王彩云。这说明她既没有法律常识,也没有法律意识。公诉方聘请这么一个证人来指控我的当事人恐怕是无中生有。,颠倒是非黑白。我请求法庭无罪释放我的当事人。”
场内再次哗然,待片刻肃静后,公诉人再次出庭辩驳:“根据当地群众反映,被告朱虎林一家确实同游击队来往频繁,并在抗战时期隐藏过多名游击队员。根据我们调查,这些情况基本属实。”
被告律师立刻出庭反驳:“基本属实,但并不完全属实。这仅仅是公诉方的臆断猜测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件案子只有等抓住了共党分子,当面对质才能立案。我再次请求法庭无罪释放我的当事人。”
公诉人立刻出言阻扰:“证人的口供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我请求法院无限期羁押被告,直至最终判决。
于是,法官宣布休庭,择日再审。彩云携长子出了法庭,见律师走了出来,便赶紧迎上前去。“律师,我弟弟的案子有没有可能胜诉?”梅林露出一脸惶惑和担忧。
陈律师迟疑了下,似乎很有把握地说:“如果公诉方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你弟弟肯定会无罪释放。”
“那太谢谢律师先生了。”陈律师回眸一笑道:“你们该谢谢这位王先生。”
彩云猛然回首,只见春勇从台阶下赶了上来,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他高薪聘请了陈志铭担任虎林的辩护律师。陈志铭现年三十六岁,南京法学院毕业,已从事法律工作十余年,是苏州最有名气的辩护律师。
随后,春勇相互作了一番介绍,梅林紧紧握住陈律师的手由衷地说:“感谢陈律师为伲伸张正义,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说完便朝他躬身施了一礼。陈律师赶紧扶起他道:“大恩不言谢,再说我还没替虎林打赢官司,我的使命还没完成呢。接下来我们要作好两手准备。”说着,便同春勇商量起下一步的方案,彩云母子只静静听着,再没插过一句话。
翌日上午九点,法院再次开庭。随着法官宣布开庭;在场所有人员按班就序。紧接着,法官要求公诉人先发言:于是公诉人直起身来说道:“关于朱虎林私通共党游击队证据确凿,本公诉人已请到此案的关键证人徐泉根;徐泉根绰号小豆腐,此人原系太湖游击队阳东武工组组长,薛永辉是他的顶头上司,抗战时期,他一直跟随薛永辉活动在太湖沿岸光福,西华,东渚一带,并对朱虎林一家私通共党游击队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话音刚落,主审官便大喝:“下面请证人徐泉根出庭!”于是,徐泉根在蔡老大的护拥下突然出现在证人席上。他的出现令彩云大吃一惊,她心头不禁暗暗捏了把冷汗。因为,他对游击队,且对朱家太熟悉了。如若他真的已经倒向敌人,那对游击队对朱家真的太危险了。彩云惊魂未定,但见陈律师来到他面前一针见血地说:“请问证人是何时参加游击队?又是如何跟朱家接触?请说细节,越详细越好。”
于是,小豆腐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朱家自朱碧如一代,也就是朱虎林的父亲,王彩云的丈夫,那时起,他们就暗中勾结新四军游击队跟日本人作对,现在又私通游击队跟作对。”
小豆腐话音刚落,朱梅林便出庭辩解:“朱家迫于生计连自家都顾不了,哪还会私通游击队跟作对?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小豆腐虽然过去曾到过朱家,可那是在抗战时期,是国共合作时期。自抗战胜利后,我听说新四军游击队都到江北去了。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他们。不过,太湖里的强盗倒是见过几个。他们自称是薛司令的部下,但进村就抢,逢人就杀。我弟弟为了吓唬强盗便假扮是游击队,他凭着一身武艺打退了湖匪。我想他这样做既保了一方平安又为政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