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多年来,无论是战争还是和平年代,苏绣的贸易从未间断过。施桂英自染指丝稠行业,便涉足了苏绣。这次小强受母亲之托带来了大订单,并且是先付定金后做活,这大大刺激了当地绣娘。加之夏柳云能言善辩人缘极好,首批二百套件发放竟在三日之间一抢而尽。而赵云龙这次便是为收购小麦而来,稻香村一年要消耗几吨的粮食,而从这产粮之地直接采购既可少了中间环节,又可挑选上好的成品粮,行话叫做既便宜又实惠。经商之人讲究开源节流,普通人家更要讲究勤俭节约,这也许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这次洽谈,双方达成口头协议,并付了定金,生意算是成交了。彩云买单,夏柳云作东好酒好菜热情款待了客人一番。梅林看看时辰尚早,又怕节外生枝,便送两人上路。来到河边,见渡口泊着一艘航船,梅林主动上前付了盘缠,朝船家关照一番,便同郑袁二人握手告别。梅林想起刚才有人跟踪,想亲自护送一程,但赵云龙却道:“我俩是生脸反倒没事。若你相随,敌人却认得出你,反添麻烦。看这四周静悄悄的倒也相安无事你赶紧回去筹备吧,我们没事的。”
梅林想想也是,便转身上岸,目送两人远去。船刚驶过叉口,突然迎面撞上一艘木船。船头剧烈一震,船上三人俱吃一惊,还没缓过神来,船上突然窜出几名蒙面壮汉,船家被沉入河底,赵袁二人被连头带脚罩入两只麻袋之中。
梅林似有预感,急步跟了一阵,无奈敌船已驶入运河,一时无法追赶,只得作罢。这时他一个激灵,暗叫不好,转身往回疾奔,但赶到夏阿姨家发现夏柳云及众人竟是安然无恙。他一时情急,道:“夏阿姨,妈,根林,此处不宜久留。伲赶紧走吧。”
彩云沉吟了下道:“你同根林先回去吧,请照顾好两个弟弟,我同夏阿姨在些要照顾生意。”
“可......”梅林欲言犹止,彩云见他神色有异,惊疑地注视他问:“是不是出事了?你好象有事瞒着我。”
“没事”梅林转过头去,避开母亲灼人的目光,嗫嚅道:“我只是担心家里。”
夏柳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祸福皆有天意,不用怕。”
“唉!”彩云长叹一声,下决心地说:“孩子,甭怕,这里有我和夏阿姨撑着。就算喝粥喝汤,伲也要坚强地活下去。梅林,根林,回去吧,照顾好三个弟妹。”她最后握住长子的手由衷地说:“梅林家里就全靠你啦。”
然后,他们在村口挥泪而别。说也奇怪,一连几日,朱家倒也相安无事。
再说赵袁两人被六名黑衣人秘密带进李府,原来这批黑衣人本是西华寺桥镇上的地痞无赖,他们收下重金,受李传奎指使在船上伏击了赵袁二人,目的无非是想断朱家的财路,逼得王彩云走投无路。
此时李传奎正躺在竹榻中抽着大烟,伟管家匆匆赶来禀报:“东家,人已带到,该如何处置?”
李传奎迟疑了下,阴沉沉道:“先关进密室,但此事不可泄露半点风声,以免节外生枝。”“是!”伟管家领命而去。“慢!”李传奎突然放下烟枪,直起身来,连声说道:“走!”我要会会这两位老板。
伟管家一时不明其意,但主子之命不敢违拗,只得在前领路朝密室赶去。
李传奎来到密室,先套出了两人的身份。并软硬兼施,想逼迫两人就范。但两人均是久经商场的老手,岂肯轻易服输。李传奎为了套住这两位财神,并不急于动粗动硬,而将两人软禁在李府,并好酒好茶伺候。但不准出李府半步,当然行动举止皆在家丁监视之中。
这一日,袁小强用过晚饭,见看守松懈,便出了密室。想乘机察看地形趁机逃脱。他看准当口,乘敌不备,用点穴法打昏了门外两名看守,然后穿过一条深巷。他很快来到后院,攀住一棵银杏树朝四周窥视。这时忽听得一间闺房之内传出阵阵抽泣哭闹之声。他心头一震,这声音好熟。怀着好奇,他纵身一跃上了屋顶,透过天窗,但见屋内一女子披头散发坐在床前哭泣,他定了定神,仔细一瞧,只见这女子好生眼熟,再仔细一瞧,更是吃惊,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却是他朝思暮想的李晓慧。小强心中一怔,不觉同情,爱惜,狂喜,怜悯,诸般激情同时涌向心头,突然间胆气十足,越窗而入。
晓慧此时虽精神异常,但室内突然闯进一名男子,不由得尖叫了一声,小强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并迅速朝她口里塞进几粒药丸,看来小强这次是有备而来。但晓慧用力挣扎,小强怕因此惊动家丁。情急之下,点了她的哑穴。但见晓慧不再挣扎,不再哭闹,渐渐眼困神倦,徐徐躺下。眼下虽见她目光呆滞,举止异常,但小强相信,只要坚持服药,晓慧是完全可以康复的。此时此刻,李府四周布满了眼线,这里倒是一处极佳的避难场所。只要一有机会,便可携她乘机逃脱。过了好一阵子,门外突然敲锣打鼓,嘈杂声起。原来小强越狱之事已被发觉。又过一阵,敲门声响,小强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