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手才剛放開,我才剛退回「安全距離」,ip就開門進來了。
「晚上吃什麼?」他一進門就問。
我聳了聳肩,把決定權丟給老師。
「買菜回家煮吧!」老師迅速的做了決定。
「我……我不知道老師家在哪裡。」我說。
「妳怎麼來的?」老師問我。
「開車……」瞬間覺得,開車來是個錯誤。
「那妳就跟在我後面開吧。迷路了就打給我。」她說,邊拿筆在我手上寫下了她的「新電話」,然後又是那個迷死我一萬次的笑容。
我們一起去開了車,ip想要跟我同車,但被我趕了回去。我們一起到了不遠的家樂福。
下車時,我瞄了她停在我旁邊的911一眼,一樣是911,但換了一輛,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就是知道。畢竟那曾經是我也很熟悉的車。
礙於ip在,我什麼都沒問。
我們三個嘻嘻哈哈的去了超市,買了一堆東西回家,實際上都是ip在選,他吵著要吃這吃那的,老師全都說好,只告訴他不准剩,一定要吃完。
「妳都這麼寵他嗎?」我看著被他裝了半車的購物車說。
「唉呀,兒子難得回來,而且……」她邊說邊把視線投向在冰櫃前找東西的ip。
「而且?」我疑惑的看著她。
「我對他一直有種虧欠,我是個失職的母親,所以只要他想要、我能給的,我都會努力滿足他。」她看著我說。
「包括我嗎?」我沒有看她,把目光投向了ip。
她沒有回答。
ip帶著滿臉的笑和一堆的食物回來,我們迅速把剛剛的氣氛收起,笑著消遣他,彷彿什麼都沒有似的。
但其實,我好討厭這樣的感覺,好想離開這晚餐的現場。
我突然感到一陣不舒服。
「阿佩妳還好吧?」ip對於我臉色的變化是敏感的,畢竟他顧我的身體顧了三年。
「還好,我想我需要吃胃藥。」我邊說邊從包包裡拿出胃藥和水,熟練的吞了下去。
「是太累嗎?」ip問我。
「也許吧,還加上一點時差。」我說,這是一部份的原因,另一部份,是我對於此時此刻的心理反應太過強烈。
「妳為什麼開始吃胃藥了?」老師嚴肅的聲音突然出現。
「她之前在美國大病了一場……」他很自動的邊推著車往收銀台走去,邊把我身體垮掉的事一五一十鉅細靡遺的通通告訴了老師。
說完,我們也付了錢結完帳了。
「所以現在?」老師聽完之後看著我問。
「現在就這樣啊……胃時不時會鬧彆扭這樣。」我故做輕鬆的說著,邊把買的東西放到車上。
「最好是,媽我跟妳說,她的胃喔,什麼毛病都有,胃痛、胃酸過多、胃食道逆流、胃潰瘍,唉呀,反正妳能想到胃病她都有過就是了啦。」他很「專業」的替我補充完整。
「這麼恐怖。怎麼搞成這樣?」她用帶著責備、心疼與不捨的眼神溫柔「瞪」了我一眼。
「因為她被一個負心漢拋棄,然後為了逃避情傷,用非人的方式給自己太多壓力,然後就垮掉了。」ip居然說了這個答案。
聽到這個答案,我對於他多嘴雞婆的怒氣再也按耐不住的衝了上來。
「你可以閉嘴了,刑先生。」我帶著怒氣,冷冷的說。
他們兩個同時間被我的怒氣嚇到。
「對不起……」這也許是他第一次見到我這麼生氣,之前在美國,我真的很少發脾氣,原因是我一點也不在意那邊的一切。
她應該也是第一次見到我這麼生氣,之前在美國為了買車吵架時,我也沒這麼生氣,其他時間,我們一直都是「和樂融融」的。
我沒有再多看他們一眼,逕自上了車,用力關上車門。
我氣ip在搞不清楚狀況的情況下亂說話,很生氣很生氣。
另一方面也擔心老師會不會亂想什麼。
我坐在車子裡,等著他們兩個開車。
我不知道他們兩個講了什麼,不久之後,老師坐上了我的車,ip開著911先走了。
我帶著些許的驚訝看著她。
「不生氣了,好嗎?」她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
「你們剛剛說了什麼?」我問她。
「我問他負心漢是誰,就他的形容推斷,是我吧?」她說。
「妳也這樣認為嗎?妳也覺得他說得沒錯嗎?」我看著她,語氣微微激動。
「別激動,我知道妳絕對不是這樣跟他說的,他看妳生氣也慌了手腳,我跟他說,我之前就跟妳很熟,讓我來跟妳說,他先開車回家。」她看著我,用安撫的語氣說。
「那回答我的問題,妳會給他他想要的一切,包括我嗎?」我看著她的眼睛問。
她沒有回答,猶豫了一下,吻上我的唇。
我無法不承認,這幾年我瘋狂的想念著她的一切,但我們吻著彼此的同時,卻有種說不出的陌生。
四唇相接時我感受到的,彷彿是兩個手足無措的靈魂,在重逢時嘗試著想要從陌生的氛圍中,尋回曾經契合的感動。我們摸索著,那些曾經的熟悉。
「妳知道嗎?我愛妳,即便我們空白了五年,我仍然好愛妳。」當這個吻結束時,她捧著我的臉說。
「有愛到,想一輩子獨佔我,不讓給任何人嗎?」我追問,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給我一點時間,想想該怎麼做好嗎?」她的眼神裡有著懇求。
「我會等妳,但是我要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