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她下脑门,娇嗔道:“我知道你瞧不上这朝廷,但切不可生了轻率自大之心。你再说说,为何闵煜要帮闵炜?”
“三足鼎立,相互制衡。闵炫已在明面上占了先机,若收拾了闵炜,断不会放过闵煜的。不过他手上没什么军权,想坐稳皇位,还需我们端军相助。另外两个合则两利,只是双方斗得像乌鸡眼,素日防心很重,哪肯携手。想要翻盘,也只能依靠我们。”湛凞慢悠悠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学了饶舌的嬷嬷样,当心老的太快,我不要你了。”
“你敢!”闵仙柔使劲揪了她的耳朵,气呼呼踢开她,吩咐人端来笔墨纸砚,在纸上第一行写下了闵踆两字,第二行写了闵炜、闵煜、闵炫三人的姓名。在闵炜下面写下了范赫的名字。在闵炫下面写下了董桦的名字。又在董桦的旁边写下了马强的名字。又在董桦下面写下了董平的名字,又在董平的下面写下了董世杰的名字,在马强的下面、董世杰的旁边写上了马志洁,停了一下,又写了个韩亮节的名字。然后才指着上面的名字逐一说道:“范赫和闵炜的关系,我就不消说了。两人不和已久,可堪利用。”说着在范赫的名字上打了个勾,又道:“董桦是个老臣,历来受闵踆器重,他素来支持闵炫,不过他孙女虽是闵炫正妻却并不受宠,这一点似乎可以利用,只是这董太师是朝中有名的不倒翁,圆滑狡诈,心思难猜。董平是董桦的儿子,董派现在以他马首是瞻,这人心思不定。”说着在董桦、董平的名上打了个圈,又接着道:“自从董桦和闵炫结亲后,这位马强的官位就一路直升坐了如今的丞相位,可见闵踆堤防之心甚重。现今董马两派党争的厉害,马强一派是皇帝制衡的棋子,必定不会轻易表态支持谁。可堪利用。”说着在马强的名字上打了个勾,又道:“最后三人号称‘京城三杰’,皆是二十岁左右的fēng_liú才俊,如今在朝堂风头正劲。董世杰是董平的之子,马志洁是马强的之子。韩亮节则是新科状元,韩家虽也是个大家族,但不过是乡绅土族之流,家世背景并不出众,不过闵踆好像对他另眼相加。这三人你该结识一下。”说完又在这三人的名字上打个勾。
“你还少写了个名字。”湛凞拿起笔,写下了李朗二字,“这人在雁翎关十多年,把我端军堵在中原之外,半步不得进。”
闵仙柔拿过笔,把李朗的名字划掉,“此人虽是一代名将,却过于耿直,不通权谋。欲要除之易如反掌,不足为患。不过最好收为己用。”
“你说得轻巧,赵岩将军是我端军的名将,他也只能死守护城不出,你说李朗厉害不?”湛凞内心里其实很佩服李朗。
闵仙柔却不屑道:“战场上杀人是最蠢的,我儿时就知道了。真要想置人于死地,方法多了。飞鸟尽良弓藏,若是没了你父王这个对手,闵踆会放权给李朗?你看整个晋朝,闵踆控制着京城附近十万戍京军和京中十万御林军,他二个儿子闵炜和闵煜一南一北各有三十万兵马。就连在武威郡抗击北狄的范赫也不过只有十万兵马,这几年范赫苦苦支撑,好几次军情告急请求增兵,闵踆就是不允,可见他疑心到什么地步。李朗那二十万晋军可是最精锐的,他本人又是名帅,闵踆会放心?若是能找个由头,让闵踆不再紧盯端地,李朗自然再无用处。”
湛凞摇头道:“可这由头难找。闵踆一向视我父王为眼中钉,要他转性,恐怕不能。”
“如今我们身在京城,已是靠近了闵踆,只要有心,总能寻着。”闵仙柔很是自信。
湛凞也是一笑,放松了心情,拿起写满名字的纸张,道:“这所有人中只有闵煜似乎没有关系靠山,有点意思。”
闵仙柔点头道:“孟阳一带素来富饶,闵煜有兵有粮,日后必是大患,可惜,”她没再说下去,湛凞也明白,她们现在除不掉闵煜,只能坐视他壮大。
闵仙柔见湛凞有丧气之色,忙宽慰道:“争天下非一朝一夕之功,你父王谋划隐忍了那么些年,你不过才十五,还等不得吗?”
湛凞精神一振,笑道:“有你在身边,什么等不得。我只是奇怪,当年闵煜只有少许人马,如今竟将自己的势力扩大至这种地步,闵踆这三个儿子以他最强,按理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为什么闵踆偏宠闵炫?子以母贵?闵踆他好男色啊。”
“这事恐关系到宫闱秘闻,咱们慢慢打听吧。你也别涨他人志气,闵煜不见得多强,南方素来少有兵乱,又没北狄威胁,他这才能安稳起家。”闵仙柔指着纸上的几人名字,道:“藩王和朝臣结交素来遭忌,和这几人结交还得从长计议。从明天开始,送礼的人恐怕就要上门了,这几日你还是安生在王府待着,以静制动,从这礼物中,朝臣们的心思也能窥得一二。对了,还有件事,你我的关系必须要让京中人尽皆知。”
“这好办,派几个人四处宣扬一下就是。我到不在乎我和你的关系大白于天下。”但你这么做我总觉得似乎不简单,这想法湛凞到底没说出口,她搂住闵仙柔笑道:“成日在王府那多无趣,不如我们逛逛京城?”
闵仙柔白了她一眼,“你戏文看多了?当真那些个大户人家女儿都能女扮男装上街寻觅佳婿?平日里,别说大家闺秀,就是那小家碧玉,哪个姑娘家随便抛头露面的?在端地,有你父王明里暗里纵着护着,我才能得空和你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