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柔的面颊。
闵仙柔眼神扫过这一地的奏折,慵懒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将话题引了上去,“这是怎么了?才登基几天,若气坏了身子,你拿什么来照顾我们娘俩?”她是得了信才急匆匆赶来的,否则以她像蛇一样的冬眠性子,除了湛凞的事,还有什么能请得动她?
湛凞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道:“就知道我这儿有人告密。”她瞥了一眼满地的奏折,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这帮混账,仗着我现在不能动他们,竟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你瞧瞧这些折子,全是些劝我充实后宫或修缮宫殿的无聊之事。这皇宫都被修得如此奢华壮阔,还要我劳民伤财不成?我看他们是想让我成为闵踆那样的昏君才高兴。”
闵仙柔懒洋洋地伸出手抚平上她的眉眼,娇柔笑道:“这才做了几日皇帝,就值得为这样的事生气?你还有几月才满十八,若是因此生了皱纹,我和孩子可都会嫌弃你的。这些个蠹虫蛇鼠,日后腾出手来,一只只捏死就是,何必心烦。就你如今的这个皇帝名,行起事来便能压下他们,还能怕了他们去?”
湛凞得意笑道:“这话不假。”她将方才和郭桢、卫绪的谋划说了一遍,又道:“就用了一道圣旨,看那董马两人如何处置?”
闵仙柔的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态,不经意赞赏道:“就知道你是故意让我担心的。”她的爱人她自然最是清楚,在湛洵的言传身教下,湛凞的帝王之术可是炉火纯青。她把玩着湛凞光洁修长的手指,嗔笑道:“这事虽可以一箭双雕,但毕竟风口浪尖上的是马强,他恐怕不好做啊。打击了马家,岂不让董家独大?还是,”她故意拖长了声音,“以马志洁对你的心思,他必定会劝说马强投靠你,你想使用美人计?”
湛凞使劲用鼻子嗅了嗅,调笑道:“好酸啊。”她眼光一闪,笑道:“他最好安分,否则我也不会手软。对了,你在清漪宫可还住的惯?”清漪轩以前是端妃的住处,自闵仙柔有了皇贵妃的名分后,便执意要住过去。湛凞无奈,只得遂了她,又将清漪轩四周好大一片宫殿全部规划进去,该轩为宫,以示自己对闵仙柔独一无二的恩宠。
闵仙柔见她表态坚决,酸味稍散,却又是长叹道:“就算清漪宫是后宫最大的,哪又怎么样?过了二十九,你可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湛凞笑着将手伏在闵仙柔的小腹上,正经道:“宝贝,你娘这几日是不是泡在醋缸里了?”闵仙柔一听就急了,直拿小手捶她。两人在缱绻缠绵的快活时,殿外一个声音响起,“奴婢子端叩见皇上。”
“进来吧。”湛凞根本不避嫌,抱着闵仙柔,喂了她一块糕点,闵仙柔只尝了一点便扭头推开,湛凞笑嘻嘻地一口吞下。
子端熟视无睹,跪下呈上了一个密匣,“皇上,娘娘,赵岩的密折到了。”银月接过打开将折子递给湛凞,
湛凞只看了一眼便扔了,“闵煜登基了,号召天下讨伐我们呢。”
闵仙柔想起什么,问酉阳和申菊,“本宫这几日身子有些不适,也没顾上问,闵炫和袁家的动作如何?”
湛凞慌忙问:“你身子不舒服?御医瞧了吗?”
闵仙柔心里甜丝丝的,“不知怎的,总是觉得有些头晕。周大夫和李嬷嬷在我身边,你紧张什么?不过是有了身孕,气血有些虚罢了。”
湛凞松了口气,“你啊,我就是怕你思虑太过伤了身子。”
闵仙柔嘟着小嘴道:“说正事要紧。”
酉阳立刻回道:“回娘娘,按着您的吩咐,闵炫已被赶到孟阳,袁家将他接应回府了。”
闵仙柔感觉有些犯懒,在湛凞的怀里换了个姿势,不紧不慢对酉阳道:“武师德不在,他的密探你务必要全部掌控。”
酉阳恭敬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然全部掌控。”
闵仙柔又问:“柳玉陵呢?”
酉阳回道:“按着娘娘的吩咐,半个月前人已经启程,算算日子,这会儿应该到袁家了。”
湛凞听了笑道:“你还是将柳玉陵送给袁少华了。”
“我只是顺水推舟,成了我先前许她的诺言。若是她自己不愿意,我怎会将她送去?”闵仙柔娇媚一笑,“柳玉陵经过这番经历,心智再不是那寻常闺秀可比。留她在袁少华身边说不定日后会助我们一臂之力。我有直觉,孟阳那里好戏又要上演了。”
殿外的北风猛烈地呼啸着,裹得鹅毛大雪上下纷飞,仿佛都在同意闵仙柔的观点,正不住地点头。这大雪飘飘荡荡到了南方便化为了蒙蒙细雨,阴冷彻骨。
柳玉陵正站在回廊下瞧着这精致的小花园,假山叠嶂曲径通幽。都说南方人心思奇巧,真是一点不假,巴掌大的地方竟能做出这么些名堂。自己日后恐怕就要住在这儿了,那良人真的会待自己好吗?将来又会如何呢?柳玉陵一时思绪杂乱,她是今天上午才被秘密送到孟阳的,难免心里忐忑。当初她借口去寺庙上香祈福躲进了云净寺,这才在闵仙柔走后逃过一劫,不过她也幸运,闵踆病重,闵炫无暇顾及她,这也是原因。半月前,闵仙柔派人来问她是否愿意去跟着袁少华,她当时便犹豫。闵仙柔和她在寺中的一番长谈,她至今不忘,闵仙柔那样心智的人,看什么不准?那袁少华真值得托付终身?可是多年的情分到底还是舍不得,就在这矛盾心思中,她是恍恍惚惚上了马车。一到孟阳,她直接被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