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扬,“他想怎地?”
名可秀黛眉轻扬,唇角微挑,“烈焰公子要和你一争!”
卫希颜“啪”一声放下木箸,眸子一眯笑道:“他最好找我单挑!”眼底划过一抹冷森杀气。
名可秀却悠然一笑,淡淡道:“秦无伤如此执著,亦是好事!”
“嗯?”卫希颜一边眉毛高挑。
“今时上午之事,雪亭中人,若论不让人放心的,大概便是这秦无伤了。”名可秀慢慢道,“他若是对我存了心思,怕是恨不得你尽快迎娶汶儿,好趁了他的意!”
卫希颜自怒气中回过味来,冷笑一声,“这厮向来以豪迈英风闻名,如今看来却是虚有其表!”
名可秀取了一双干净的木箸递给她,温柔笑道:“前些时我派人查过他的根底。”
卫希颜接过筷子,眉眼欢喜,“可秀查出了什么?”
“秦无伤三年前在江湖中突然崛起,以一杆红缨枪单人匹马扫荡秦州马贼,英名威震秦凤路,由此名声远扬。当年惊雷堂和我们名花流均曾查过他的身份背景,竟是大唐国公秦琼后人,枪法源于祖传的秦家枪。”
卫希颜好奇插嘴道:“秦琼不是用锏吗?怎么是秦家枪?”
名可秀噗哧一笑,白她一眼,“你是瓦肆说书听多了罢?”
卫希颜汗颜一笑。名可秀笑道:“前些日子,我让莫秋情重新汇集分析烈焰公子这三年来的资料,发现一些很有趣的地方。”
“莫秋情是谁?”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执掌名花流专司情报事务的千机阁。”
卫希颜恍然,原来是名花流八大高手之一,此前她在青城山曾见过排名第五的萧东流,其他人却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
“由阿莫的分析来看,秦无伤当年能枪挑横行秦凤路十年、连声震西北的种家军围剿数次都未曾得手的秦州马贼,仅凭一腔热血和武勇绝对无法成事,但秦州的马贼流寇被他尽诛于枪下!若非背后有人支承,此人便是胆大心细、计谋深略之辈,若为后者,此般有智计之人又怎会做出孤身刺杀蔡京的行为?”
“若说热血,谋刺一次不成当知此事难为,以其之智自当另谋他法,却再三地行这刺杀之举,以他在秦州诛马贼的表现,前后相较岂非古怪?”名可秀淡然一笑道,“阿莫的结论是:此人若非真正热血当头,便定是沽名钓誉之徒,以刺杀蔡奸之举,树立豪义英侠之形象。”
“此前,因他英风浩荡,所行之事俱为侠义,便无人去怀疑;但近一年来,他频繁接近名花流,言行之处让我生了一丝丝疑心,于是让阿莫在汇集烈焰公子的情报时多留了几分心思。”
卫希颜突然哈哈笑道:“我看他是想追求你,结果接近佳人不成反而露了马脚!”
名可秀白她一眼,复又蹙眉道:“虽说目前看来此人所为似是仅为了沽名钓誉,但我总感觉他背后似隐有一团迷雾,却一时难以剥开!”
卫希颜讶然道:“难道他还有什么背景?”
“目前尚未可知!总之此人不可不防,我已命阿莫派出几只青鸟跟着他,若有异动立时回报!”
“可秀,秦无伤名列武林四大公子之一,武功自是高绝,你派出的人可要小心了!”
“你放心!”名可秀嫣然笑道,“千机阁的青鸟武功未必高,轻功却是一流,加上擅长于潜踪匿迹,混于人海而不察,纵使高手亦难轻易发现。”
卫希颜想起道:“你前些日子不在,难道就是回江南去了?”
名可秀轻嗯一声,眸中歉意盈然,“因爹爹来信,走得匆忙,没来及和你说!”
卫希颜起身,伸手将她拉过来,下巴轻搁在她肩上,喃语道:“我很想你!”
“希颜,我晚上做梦都是你!”
卫希颜忍不住吻向她唇,却被名可秀一手挡住,柔声道:“你似乎还有话没跟我说!”
卫希颜顿然想起名清方之事,不由讶笑,“你怎么知道?”
名可秀纤指在她脸上划圈,轻轻一笑,“直觉!”
“扑——”卫希颜忍不住笑,“你厉害!”顿了顿,问道:“可秀,你大哥是怎样的人?”
名可秀不由惊讶道:“希颜,你想说的事和我大哥有关?”
卫希颜趁她微怔亲了一记,笑道:“你先回答我嘛!”
名可秀知她问话必有所因,回想兄长少年时的英姿勃发,心中不由一黯,轻叹道:“希颜,我大哥论习武,比我更有天赋,十一岁时便名动江南,有‘名少一剑,河郾澄清’之说!到得更年长时,哥哥名声更盛,热血英侠,素得宗辈称赞,父亲却说他过刚易折,须得时时磨炼方成大器。哥哥心中不服,便偷偷离家,留信说要干一桩大事让爹爹瞧瞧。”
“谁知这一去便是一年未归。”名可秀微微蹙眉回忆当年情景,“一年后哥哥突然回来,之后便心性大变,整日整夜厮混在青楼,嬉玩不归,名家大少的fēng_liú浪荡名声不到数月就传遍了整个江南。父亲将他擒回家中,几乎将腿打断,伤好后哥哥却又故态复萌;如是三番,父亲对哥哥失望至极,终将他逐出名家家门,断绝父子关系。”
“之后,大哥就在江湖上四处飘荡,流连于各处青楼场所,又过了几年,便突然失了形迹。我接手千机阁后,曾派人四处查访,却没查出任何线索。后来,爹爹不让我查下去,说是当他死了便是!”名可秀叹口气,攒眉道,“希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