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我不行,她就行?”姜衣璃显然是气急攻心,反唇相讥道。
沈墨欢这才明白姜衣璃的怒火出自何方,她低叹一声,试图上前拉住姜衣璃,却被姜衣璃先前一步退去,手腕划过,只握住丝丝凉风。收回手,沈墨欢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她...是迫不得已。”
“难道,我就不是迫不得已。”姜衣璃嗤地轻笑一声,自嘲地声线响起。听在沈墨欢的耳里,异常的无助和悲伤。“我只是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使得我的丈夫对我一点怜惜也无,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引得我的丈夫连一丝侧目浅探都不肯给我。我只是这么想的,也有错?”
沈墨欢哑然,看着姜衣璃扶着亭柱摇摇欲坠的身子,想要伸手去扶,却又觉得不妥地收回。她山黛柳梢般的秀美微微收紧,越过姜衣璃看着身后的荷塘莲子,道:“你没错,谁都没有错。爱情这码子事,本就着,沈墨欢还是伸了手,扶住了姜衣璃,“嫂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莫伤了身子。”
沈墨欢此时一番话说的声线很柔很浅,就像是青鸟划过水面,撩拨起淡淡水漪般轻浅,却又有如琴弦被人轻轻挑起一般动听婉转。姜衣璃这才抬眼去看身前这个美丽的女子,瞧着她美丽的眼里动容的神情,眸子里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漾开,似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的迷人。想着,姜衣璃自知自己之前失态,赶紧退开一步,躲开沈墨欢的搀扶,微微福了福身,淡柔地轻笑一声,道:“是我失态了,还望小姑子莫介意。”
“嫂嫂客气了。”
听得沈墨欢总是说得远近恰当的话,稍稍怔神。似乎这几次交谈下来,沈墨欢便是一如今日这般,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说的话永远都是得体恰宜,不让人觉得生疏,却也总是犹如隔着纱,走不近她身边,亲疏关系拿捏恰当,永远隔着一层迷雾的距离一般。
这般想着,姜衣璃也释怀地一笑,起先离去。“那我不多打扰小姑子了,我先回房去了。”沈墨欢闻言,依旧是那抹浅浅的淡笑,欠了欠身,让出道路来,“嫂嫂慢走。”
姜衣璃闻言,也不再多言。她点点头,带着丫鬟莹竹离去。沈墨欢瞧着姜衣璃那抹浅粉色的背影愈走愈远,只觉她的身影羸弱,就似风吹柳梢摆,摇摇晃晃。
“嫂嫂。”沈墨欢出声唤道,声音平滑,带着些许低哑。姜衣璃停□子侧向沈墨欢,却没有回过头去,不知是不愿看到沈墨欢,还是不愿让沈墨欢看到此时的自己脸上的神情。“我知你心里难以接受,外人多说也是无益。但是望你莫恨爹娘,他们也是为了哥哥。”
说罢,沈墨欢只瞧见那抹身影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很快就消失于转角。
姜衣璃回了府,就怔然坐在窗前,偶尔微风吹起她额前的发丝,带着荷塘莲子的清香。姜衣璃微微眯着眼,莹竹一直伴在她身旁,却猜不出这位少夫人都在凝神想着什么。
直到吃过晚饭,各个庭院都掌起了灯,莹竹点起了灯,这才走上前去问姜衣璃:“少夫人可要沐浴净身?”姜衣璃闻言,回过头来看着莹竹,缓缓摇了摇头,“不必,我想歇会。”
说罢,姜衣璃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对着莹竹吩咐道:“你给我打桶水来就退下吧。”莹竹乖巧地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待得莹竹打了水回来,姜衣璃便早早唤了她下去歇息。莹竹关了门退下后,姜衣璃倒了半盆水,沁湿了毛巾,将脸上的淡妆清洗干净。随后,她望着菱花镜里那一张素淡白皙的面庞,微微自嘲。
姜衣璃啊姜衣璃,再美丽又有何用?
花开几败。总有一日,你也会像那些花儿一样,凋零衰逝。
想着,姜衣璃就这般呆坐在菱花镜前,久久未曾动身。再站起身来之时,她走到窗前,看到各个庭院的灯火都已熄灭了大半。这时,她才从自己带来的嫁妆衣裳柜子里,挑出一套当初调皮带出府的书生衣衫,就像之前每次从家里逃出府去时一般,熟练地换上,还不忘梳了个发髻,带上书生帽,在菱花镜前转了个身,瞧着以假乱真,才满意地走到房门前。
留着一条缝隙瞧着屋外的场景,只见下人们都已经忙完自己的事务,三三俩俩打着灯笼朝着下人房走去。趁着眼前灯火昏暗之际,姜衣璃灵巧地闪出了房门,瞧见一拨下人离去,才走出后院,一路躲躲藏藏,却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走过了后院。姜衣璃渐渐摸清了方向和诀窍,她藏在草丛树干之后,瞧着下人管家离去,这才钻出了草丛。正要沾沾自喜,一回身却不察身后侯在原处的人儿,一个不留神鼻尖就插过那人的胸襟,顿时鼻子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姜衣璃疼地眼泪都溢出了眼角。
摸着鼻子一阵呜咽呼痛,待得好过一些,姜衣璃这才抬眼去看眼前的那罪魁祸首。抬眼,看到那人的面容,姜衣璃险些没惊声叫出来。只见沈墨欢背着月光,隐在阴影里的面容瞧不真切,只是即使如此,却仍感觉那双湖泊般的明亮的眸子,正灼灼地映在她的脸上。
姜衣璃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沈墨欢,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想要逃,却发现沈墨欢嵌在她的前面,压根无路可逃。
“嫂嫂大半夜的不睡觉,这是要去哪儿?”沈墨欢拦了姜衣璃的去路,横身站在她身前,两人相近无几,饶是姜衣璃眼下恨不得钻个地洞藏起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