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飘飘,随船而去,眼中神色淡然,犹如要飞回天界的仙子。大船渐渐加快,顾睿可没有顾月敏那般好的功夫,轻功已经渐渐追不上了,只能看着大船进了河心,直往天边而去。
他忽然想到,半年前,苏琦跟着神机子离开的时候画的那幅山水图,两岸青山,江面船帆点点,和现在他眼中看到的景象是那么的相似。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凄凉的感觉。他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苏琦会是女子,为什么驸马苏琦和小妹念念不忘的女子元十三竟然是同一个人,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是——回去,如何向妹妹交代?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锦袍的人骑马从远处疾驰而来,还未来得及到达,便从马上飞跃而下,一个翻身,急不可耐的赶到顾睿身边,一个踉跄,朝着顾睿倒了下去。
顾睿一看,急忙扶住他道:“古砚,是你?你怎么来了?”这一扶,才发现他的前胸已经被鲜血染红一片,血腥味儿十足,只是他穿着红色的锦袍,不十分明显。
古砚紧紧握住他的手,嗓音嘶哑,“殿下,不好了,楚王叛乱,八千精兵攻进了皇城,监国的太子殿下和未成年的众皇子公主都给围在了皇宫,现在楚王正带兵攻打,皇宫就要坚持不住了!”
“你说什么?”顾睿大惊失色,“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小妹呢?你怎么没有跟着月敏?”
古砚双眼含泪,道:“公主指挥公主府的护卫进了皇宫死守玄武门,属下拼死前来报信!”如今京城附近,只有顾睿一个成年皇子,又是嫡出,占了大义名分,能号令兵士,阻止叛乱。
顾睿手足冰凉,道:“我五哥呢?他不是有兵吗?他的封地离这里只有两日路程,我派人速速求援!”
古砚道:“来不及了!殿下,您须得带上人,立刻启程!陈谦已经去通知齐王殿下,两日路程,来回就算快马也至少要三天,皇宫连一日都守不住了!殿下,公主已经受了伤,你,你救救公主吧!你救救公主!”
古砚这位最镇定的公主府侍卫首领痛哭失声,跪倒在地。
顾睿平日里混迹江湖,虽然小聪明不断,勾心斗角也不差,但在兵家大事上,一向是听从顾月敏的话,这会儿让他肩挑整个顾家皇室的生死,他如何镇定的下来。
猛然看见远处船头上的元殇,像是在黑夜中找到了明灯。听小妹说,当年白马寺就是她救了小妹,文武全才,还有神机子前辈武艺绝顶……想到这里,顾睿朝着江面大船方向运足内力大喊道:“妹夫!你回来,你回来!敏儿她受了重伤,你快回来救救她,你救救她!”
远远的,看不清船上元殇的表情,顾睿但见她依旧站在船尾,一动不动的过了几息时间,忽然跨前一步,猛然跳进湍急的黄河中。
古砚愕然:“驸马爷?驸马爷在哪儿?”
顾睿终于不再惶惶不安,微笑道:“元十三来了!”
古砚愣了一下,继而满脸惊喜道:“元十三?白马寺那个元十三?她来了?她在哪儿?”
顾睿指着黄河中快速游过来的身影道:“那儿!”
史书《燕帝国?苏琦列传》记:大燕朝明达十一年,秋末,九月初九,重阳。燕高祖亲征匈奴,二皇子楚王宽叛乱,与明辉公主战于玄武门。驸马苏琦于三门峡黄河河中闻讯,入水而归。
040望穿秋水
“元小姐?”古砚看着眼前分明全身湿透,却神色镇定的元殇,满眼惊喜。
元殇丢给他一个油纸药包,在地上轻轻一点,飞跃上马,道:“回客栈!”驾马绝尘而去。
待顾睿、古砚、苏荫和神机子等人回来客栈的时候,元殇已经换上男装,除去了易容,那深红点缀的绿色耳环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
元殇道:“一边走一边说!”
古砚有些没反应过来,道:“驸马?元小姐呢?”
“啰嗦什么?快走!”顾睿道,“你家驸马就是元十三,元十三就是你家驸马!”
古砚咋舌,说不出话来。顾睿军事上不太行,这次遇上叛乱,得知哥哥妹妹遇险,有些关心则乱,但在人心揣度上却是个老油条,这时候皇城中顾氏皇族的生死命运一线,全靠元殇,自然要好好笼络,让她放心。再者,此事若泄露,他的小妹定然会沦为笑柄,苏家也会有欺君之罪,朝野动荡不堪设想!
于是他叮嘱古砚道:“此事机密,万万不可泄露!否则你家驸马有杀身之祸!”又对身后的两个灰衣仆从道:“这件事你们也给我烂在肚子里!”
灰衣仆从点了一下头。古砚毕竟是个心思灵活的侍卫首领,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点头道:“是!”
顾睿从客栈后拉了几匹快马,丢下一锭金子,并说道:“这些马给我了!”
“叶少侠,瞧您说的?您可是黄河帮陈帮主的朋友!店掌柜可是刚见识过这群人的彪悍,赔笑着目送众人离开。
元殇、苏荫、顾睿、古砚、神机子,以及顾睿的几位灰衣随从绝尘而去。
元殇道:“皇城城墙高三丈,又分内外城墙,易守难攻,楚王封地在外,他如何能攻入皇城?”
古砚用了元殇的特效药,虽然伤势没怎么好,但至少不再忍受疼痛,血也止住了。听见元殇问话,赶紧答道:“楚王早已买通了南门守卫,在皇城内又多有内应,他夜里行军,悄然而入,楚王攻打皇城之前,竟然还没人察觉到这是叛乱的军队。公主发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