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
对于送机,我们都心有戚戚焉。苏老师说,每一次看到我离开她的视线,眼泪就会不自主的出来。我说,虽然我用自己的方式转身之后不再回头,但是那一刹的难过伤感只有自己知道。
苏老师临走时,拿走一串家里的钥匙,她如是说“哪天回来如果你不在家,我可以直接进门…”
我抱着苏老师,笑得格外不怀好意,“你有权利查我的岗,也有义务向我早请示晚汇报,你可以不行使权利,但是必须履行义务!”
苏老师笑得狡猾之极,狐狸般的精灵古怪,“那我不要权利了,你也免去我的义务吧!”
“没门!”我吻她的唇,离开时,发出一声大大的啵,“这些是党和人民赋予你的,要象荣誉一样记在党和人民的功劳薄上。如果谁有异议,立即下岗!”
苏老师很开心,脸灿烂得有些晃眼。她吻我,与我想象的一样,充满柔情,充满爱意,夹杂几许的满足和不舍。太多起伏的情感倾注于这个深挚而沉绵的亲吻,好似一叶扁舟载着浅浅的离殇和深深的思念,漂得很远。
最后一次在公司,简单整理了自己的个人物品,向同事们告别,尽量保持微笑,说再见,就象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没必要悲伤,分离的到来是迟早的事情,没必要把锦衣弄的华丽无比,不如小马哥那件千疮百孔的风衣。过了今天,统统成为过去式,总有许多奇迹在等着我们。
跨出公司玻璃门,意识到为我开启无数次的这扇门是自己最后一次出入了,没有很多人离职后的轻松,只是觉得有些茫然,一如我当初第一次跨入这扇门。
王宇泽在写字楼下,见我出来,迎过来,“快中午了,一起吃点东西。”
“谢谢,我不饿,想回家。”
王宇泽跟着我往停车场走,“我送你。”见我不言声,又说,“你辞职我很意外。”看得出他很意外,看着我,眼睛直直的,不问为什么。
“嗯,我也很意外。”没有回避他的眼神,这段谈话过后,王宇泽也将是过去式。“有个事一直想问,这家公司跟我大哥有关系吗?”问了也白问,知道后不仅糟心,更让人笑话。
“你家的事你问我?!”果不其然,王宇泽笑得捉狭。
“你是我哥哥的死党嘛!”说完想狠狠地抽自己的嘴。
“你现在承认了,在ktv怎么不承认?”
“那天同事多,嘴杂,传来传去指不定什么样。”
王宇泽是好人,方静桐是好人,徐柔更是正义感十足的好人。只可惜,我是个混蛋,无耻地一次次消费好人的同情心。
“陈煜烁!”一声尖叫,徐柔猛然出现在车场。目光能杀人的话,我一定被她撕成碎片了。
“嗨…徐柔…”估计徐柔要抽我耳光,能抽我的只是方静桐,其他人没这个资格。
徐柔瞪着我,凶恶恶的目光刺向我身上,戳得我坑坑洞洞。她二话不说,伸出一只穿着超级细的尖头高跟鞋的脚,毫不客气地直接踢在我的腿上。别看徐柔个不大,劲还真不小,跟电影里叶问似的,出脚干脆利落,力点清晰。左腿剧痛难当,小腿骨没准断了。我站不住,眼泪差点喷出来,捂着腿蹲了下去,疼得满脸冷汗。徐柔满脸鄙视的一声冷哼,这才仰头走了。
王宇泽从旁边伸过手,握住我的胳膊,扶我,轻声问我怎样。
我摇摇头,用力撑着膝盖,站起来,左腿没一点力气。“这事别跟我大哥说,别跟任何人说。”丢脸的遭遇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至于徐柔,上来就踢,踢完就走,真正的女侠豪迈。
“煜烁,也许你应该回家去…回上海…”王宇泽跟着我,我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
我笑了笑,没解释。掏车钥匙,开中控锁,上车。
“你能开车吗?”王宇泽扶住车门,神色关切,却始终不问为什么。
“自动档,不用左腿。”我降下车窗,和他挥挥手,缓缓开车离去。
车越开,腿越疼,拐道医院。医生看着x光片子,慢条斯理地说,骨头没事,筋脉没事,皮肉受了淤伤,开些药膏抹一抹,不久就会好。交费、取药的时候,煜炀打来电话,不顾我的死活一上来就问,“你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我忍着疼,忍不住气,“逼死我,你就是妈妈唯一的小孩,你很开心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人话!逼死我以后,就是鬼话!”
我们是货真价实的亲兄妹,长得不太象,脾气却象得不得了。一点就着,好比点到爱国、抗日,中国人最敏感的传统穴位,瞬间达到刺激的沸点。
“点点,苏欣韵回国明摆和妈妈对着干,你还要和她一起走,太不知道心疼妈妈。你仔细想想,她真和你…和你有感情吗?”
“放屁!”第一次对煜炀破口大骂,“你知道多少!你又懂得多少!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你这个低等地球人不能明白的!”骂完发现,排队取药的地球人都在看我,“看他妈什么看!没见过骂人的吗!”所有地球人立刻离我一丈远,眼光怪异,好象我的脑袋突然从中间裂开,钻出个十分恐怖的异形生物。
药也不取了,一瘸一拐往外面走。煜炀早就挂断电话,气得我想打过去再骂他一遍,给他发短信,还我证件,却有如石牛入海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方静桐的出现没有征兆,没有告知,让我毫无准备,使原本不稳定的心更加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