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退让:“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他没有主动欺负过谁,而且是人家把我从方棠棠手里救来的,也是他一直帮助我学习,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他,让我很难做的呀。”
林母怔住,而后有强烈的惊讶情绪浮现在脸上,仿佛身处惊雷之中:“你是说他对你好?”
林雀心虚,她和鹿鸣的关系,经不住林母过多敲打的。
她强装镇定:“他对朋友都挺好的。”
林母有些失望:“胡说!妈妈打听过了,老师和不少同学都说过,他拽得很,平时根本不和女生讲话的!”
林雀被噎了一下。
林母逼近她:“他怎么就单单对你好了?”
林雀的巧言善辩在林母不留情面的追问下一点勇武之力都没有。
要是之前,她还能回林母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现在,她连这句话都羞于说出口。
因为她知道,那太假了。
林母见她沉默,更加焦虑。
她抬手抓住她的肩:“他不图你什么,凭什么对你好?你说啊!”
到了最后,林母情绪有些失控,抓着林雀的双手力道很重,林雀被抓的有些疼。
林雀总算在她声势浩大的询问里勉强寻了个理由:“那是因为其他女生没机会和他相处,他外冷内热,谁和他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对人其实挺好的。”
对于她的回答,林母却是不信。
林母气得头晕。
眼瞅着一手带大的姑娘要被坏男生带歪,她有心阻止,却无力下手。
自己的女儿,她太了解不过了,太倔强。
她不能不管,管下去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这让习惯于掌控的林母是种相当不美妙的滋味。
林母双手停在太阳穴上揉弄,闭目思索。
好一会儿,她将手放下,表情平静了许多:“林林,你要隐私,妈妈给你就是了,妈妈再也不随便进你房间,你想要做的,如果合理,妈妈绝对不插手。”
林雀惊讶抬头。
记忆中,这是林母第一次做退步。
她细细打量林母,林母爱美,不止工作与交际时着着精致的妆容,即使下班在家,也都会将头发梳得服服帖帖。
她是个相当精致的美人,不管是姿容,还是对生活的态度。
此刻,她精心保养的眼角却布满了沧桑,原本那不容忽视的得意劲儿几乎消失不见。
她不再是一个时时刻刻保持上位者姿态的管理者,而是一个疲于家庭的普通妇女。
林雀感受不到丁点儿胜利者的喜悦,反而觉得无所适从,和强烈的对于林母的愧疚。
林母不喜低姿态,她抬了下巴,很快敛去苦闷。
再瞧向林雀时又回归了强势:“但是和鹿鸣接触这件事,妈妈坚决不同意!”
林父轻声劝:“什么事儿都得循序渐进,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不是?妈妈都让步了,还不谢谢妈妈?”
林雀望了林母眉宇间的愁云,她张了张嘴:“谢谢妈妈。”
林父松了口气。
林母表情松垮了许多,她嘴唇未动,正想说什么,林雀却打断了她。
林雀说:“妈妈,我会和鹿鸣做朋友的。”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话语权,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赶在林母变脸之前,她抢先说:“妈妈,您先听我说,他真没您想得那么坏,我也没您想的那么笨,如果他对我有不利的影响,我会主动远离他的。您不要过多插手我和她的事好吗?您要是硬逼着他和分坐,万一影响了我成绩怎么办?您知道的,我有多不容易成绩才进步了那么多。”
林母双唇紧抿成一条线。
那是她发飙时惯有的动作,但是当她听到成绩两个字时,表情瞬间愣住,而后稍微松了松。
林雀在开学就要高二了,可以说是高中打基础的一年,对林雀来说太重要了。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林雀太大压力。
真逼出来病,那林雀的人生很可能就毁了。
林雀握住她的手:“妈妈,我知道您是怕我走歪路,我也知道我现在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林母气呼呼地,但没阻止她往下说。
林雀随时斟酌着她的表情:“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自制力,就请您拿学习成绩检验我。如果我成绩一直是进步的,是不是就代表我专心学习,您可以适当对我放些心了?”
林母久久没说话。
钟表滴滴答答再走,林雀就跟公开处刑的犯人一样,紧张局促等她的回答。
好一会儿,林母才说:“你和鹿鸣没有谈恋爱吧?”
她眼睛直直盯着她,非常认真地审视着她。
林雀摇头:“没有。”
林母还想说什么,林父扯了扯她的袖子。
她回头,林父对她摇了摇头。
她眉心烙着烦闷,紧紧锁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