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抢在我和龙毅会合之前,在从隐园出来的路上把我拦住。”
“这下问题来了:他们又怎么知道要在这条路上找我呢?龙毅回来后我问过他,他也只知道一个出口,就是他当时进来的地方。从这个出口出去,应该是从前山离开,直接走官道进入凌阳,而非绕道平远。”
“答案很简单,有人知道另一处出口,并且通知了东方世家。所以我才会在路上看见他们。但这也有说不通的地方,从龙毅离开,到我离开密室,前后只有三天,确切说是二天半的时间,龙毅飞书给总坛,再传到东方家,这点时间根本不够。”
“这个疑点,直到我再见到龙毅时才解开。之前我一直认为这个人应该是在总坛给他们传递消息,但是龙毅告诉我,当时他并没有把信发往总坛,而是发到了定州。从定州到凌阳,信鸽的来回,只需要三天!”
龙行天转过身,望着秦啸。秦啸则脸似寒霜,却没有开口。
“我再来说最后一点。就是那瓶由齐供奉配制,龙毅交给我的药。龙毅告诉我,他在凌阳向北的那条路上,看见东方世家的管事,带人拦下一双赶路的母子,为的就是这瓶药。而这瓶药,是我在平远县的时候,把它送给了一位即将迁移的老妇。他们不是江湖人,东方家为何会找上他们呢?显而易见,是冲着那瓶药。那瓶药,本来就是为了追踪而制的。”
秦啸这时冷冷一笑:“少主真会想象。一瓶药又不会留下痕迹,如何追踪?”
“药不会留下痕迹,但是会留下气味。那瓶药中,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对人来说,它的作用并不大,但,如果是训练有素,嗅觉极为敏锐的狗呢?回来后我问过齐供奉,他告诉我,这种香味,源于秦叔在他配药的时候,给他加在里面的一种香料。”
“我在那支马队中,看见了两只狗。龙毅告诉我,拦住那双母子的,首先是几只狗围了上去,然后才是人。他可以肯定不只两只狗,人数也比我看见的多了不少。”
“这说明,从凌阳出发来追踪我的,应该是两队人。分别走了前后两条路,然后在大路上会合,因为没有找到我,又向另一个方向找了下去。”
“现在就很清楚了。东方家的人知道密室里有两个出口,但不知道我会走那一个。所以他们双管齐下,以为可以十拿九稳。更何况,他们还有明确的目标。但我却把药送了人,这一点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白白兜了个大圈子!”
“我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周密的计划,如果换了一个人,一定会被他得逞。偏偏我不按常理行事,结果错有错着,逃过一劫。”
“即便如此,我也只能肯定秦叔同东方家有联系,至于秦叔本来的身份,却是爹爹告诉我的。”
三十六
“身份?老夫会有什么身份?老夫是他的义弟,他亲口所命的副门主,这就是老夫的身份!还有,你回来的时候他已不在人世,难道他夜里托梦给你不成?”
龙行天静静看了他片刻,眼中泛起淡淡的悲悯。“秦叔,你可能根本想不到,就在你同爹爹八拜结交之前,他就已经在怀疑你的身份。你出现得太及时,而你的许多想法,都与他不谋而合。这不能不让他起了疑心。”
秦啸此时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冷冷一笑:“既是如此,他又为何要同我结义,为何将我引入龙门?最后还叫我当这个副门主,岂不是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龙行天淡然一笑:“秦叔的来意,只是想要弄清东方霖的死,是否是龙门所为。这也正是爹爹想要达到的目的。因为他手中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所以他让你进入龙门,自己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让你去分析,去判断。”
“连爹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这一等就是近二十年。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了无头案,然后,变故突生,事情来得太快,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
“当事人一个个离开人世,你要完成任务,是越来越困难了。在这种情况下你想到借把我接回总坛的机会将我控制住,如果我知道内情是最好不过,就算我不知道,龙门中一定还有知道的人,东方家有我在手中,也可以对龙门提出要求,让龙门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些是我的猜想,秦叔觉得如何?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东方霁,东方先生?”
秦啸脸色骤变,嗔目大喝道:“龙行天,你从那里听来这个名字?”
然片刻,龙行天轻道:“在江南镇上那处住宅里,有爹爹留下的一封信。上面说如果我还想回到总坛,那么在龙居卧室的暗格里,可以找到另外两封信。”他从怀中摸出一封白简,递给秦啸,见他伸手接过,又取出另一封,递给一边的大长老。
“请大家仔细看看,这封信是不是爹爹亲笔。”
玄武堂主看完信,把信往身边的朱雀堂主手中一丢,喝道:“东方霁,你在本门这么多年,兄弟们几曾亏待了你?就算你原就是有为而来,但你将主意打到少主头上,便需容你不得!”身形起处,已经到了秦啸面前。
影堂主神情阴冷,抬手一挥,举步走向窗前。日、月两位堂主见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