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看他就离开。”说着说着苏然的眼睛有些泛红,“我就想跟他说两句话,不说话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
“拜托了,你再帮我传达一下好吗?”
看着苏然祈求的眼神,那个狱警犹豫了一下,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推门出去了。
苏然忐忑的等着消息,她不知道为什么gerry突然不愿意见她,千万思绪从她脑海里飞过。
监狱的空气似乎都比外面更寒冷浑浊,苏然怔怔的看着铁栅栏的另一边,止不住的抖了起来,指尖冰的刺骨。
这次狱警回来的很快,他遗憾的冲着苏然摇了摇头。
苏然怔愣在原地,有些无措,像个彷徨的孩子。
她努力瞪了瞪发红的眼睛,逼退里面涌出来遮住视线的液体,倔强的不肯再掉一滴眼泪。
心里很难受,但无计可施的苏然只能离开,走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铁栅栏里的拐角。
那里还是没有gerry的身影,苏然抹了一把脸,黯然离开。
在她转回头的那一瞬间,一个瘦弱的男人从拐角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面黄肌瘦,穿着橙色的囚服更显得憔悴。
他囚服外面露出来的部位布满了愈伤,嘴角裂开还能看见些刚渗出来的鲜血,脖子上青紫交错。
那双总是如同清风般淡然的眼眸已经被浓重的黑幕填满,忧郁而无望的看着苏然离开的背影。
苏然没能看见身后深深凝望着她的gerry。
她买给gerry的东西也没能送进去,按规定只能留下些书籍,衣服什么的统统被退了回来,苏然还给gerry存了些钱。
“帮我转告他一声。”苏然临走前对身边的狱警说,“让他好好保重身体,我等他五年后回来。”
“好吧。”狱警点了点头。
“谢谢。”苏然拍了拍狱警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悄悄的将一张信用卡塞进了他的口袋。
没有再看那个狱警的表情,苏然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压抑的监狱,缩了缩肩膀抱住了双臂。
她竖起衣领,将冻得冰凉的脸颊深深的埋进衣领,如同寻求安慰的小兽蹭了蹭,仿佛这样就能蹭掉所有的不开心。
脖子上突然一暖,一条驼色的围巾在她的脖子上围了一圈。
苏然抬头,对上一双深沉而内敛的黑眸,这双眼睛太过漆黑而明亮,像是空荡荡的夜空只点缀着一颗启明星。
两个人站在近乎荒凉的监狱大门前,深深的看着彼此的眼眸深处,冬日的寒风从两人的身前掠过,拂起两缕碎发,带走片片枯叶。
傅莫深抬手把苏然额前的碎发顺到耳后,低沉的声音在风里听不真切,像是天外来音。
他说,“邱科醒了。”
苏然把傅莫深的那只手拉下来握在手里取暖,和她不同,傅莫深的身上大多时候总是暖乎乎的。
“他还好吗?”苏然问。
傅莫深拉了拉被苏然牵着的手,敞开西装外的大衣把苏然整个抱进怀里,一点一点温暖着苏然冰冷的身体。
就像曾经在海边苏然温暖着他一样。
他认真回想了一下邱科说话的语气和状态,如实说道,“不太好。”
傅莫深不喜欢穿太多衣服,即使是冬天,趴伏在他胸口的苏然也能感受到他胸腔因说话带来的震动。
这震动和暖意让苏然觉得她还活着,她又往傅莫深的怀里挤了挤,“几点了?”
“五点十五。”傅莫深似乎是抬了一下手臂,这么说道。
“我们去看看他吧。”苏然提议,大概是出于想念。
对,苏然有些想念斯里兰卡那个爱耍宝的开朗男人了,听说那个男人不开心,苏然想去陪陪他。
唯一能做的只有陪伴。
“好。”傅莫深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也很放心不下他那个兄弟。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他只能对高墙说对不起
达成共识的两人开着苏然的m4去了邱科所在的安和医院,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路上他们居然经过了烈士陵园。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门,参天入云的杉树成排而列,叶子早已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随着寒风摇摆。
苏然只觉得恍如隔世,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天翻地覆的,打的她措手不及。
她猛然想起苏铭的忌日她没能来扫墓,那段时间她跟在傅莫深身边熟悉公司的业务,竟然活生生的忙完了。
这么一想她似乎有些不孝顺,连自己父亲的忌日都能忘记。
愣神间她不自觉的摇下了车窗,正好守陵人起身弯腰把保温杯里的水往外倒,与苏然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车子驶过的一瞬间守陵人隐隐约约看见了傅莫深的侧脸,愣了愣,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正在发呆的苏然没有察觉到守陵人细微的情绪变化。
说来也巧,两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