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迟早会知道的。”他略停顿:“属下的意思,若是等傅予州治好侯爷,姑娘索性去辽西,不要再待在京城。”
“我倒是可以走……但母亲和木丁怎么办?”不止如此,魏陵不知她给顾见邃写过契书,若是她一走了之,太子怕是会觉得她耍了他一通罢。太子那样的男人,怎会容忍自己被他人玩弄于鼓掌,以对方的手段,若是想伤害木丁太容易不过。
魏紫吾心中明白,她既已招惹上太子,便很难全身而退。而且……太子不计前嫌帮过她几次,她也并非爱欠着恩情的人,能还总是希望还上几分的,至少不是爹爹病情好转便一走了之。虽然那个人很过分,逮着机会便占她的便宜……
但在魏陵心中,太子所做一切,不过皆是为占有魏紫吾的手段而已,所谓的施恩正是为了掠夺,用心险恶。且魏陵不知太子是真心打算娶他家姑娘,他的想法正是最正常的一种,只当太子对魏紫吾是欲逞一时之乐,甚至借助魏紫吾分化魏峣和顾见绪。
魏陵便沉默下来。自从太子接近魏紫吾后,主仆两人的想法便很少达成一致。
连着几日,天气皆晴好和丽,烟柳飘曳,百花竞艳,天地是一片清透的彩卷。叫人觉得定要从房间里走出去,徜徉碧空之下,方不负这大好韶光。
因此,魏紫吾与几个交好的姑娘,接连着出门四处赏春。
直到花朝的前一日,魏紫吾被皇后召入宫中。她发现这次入宫的女孩可不少,有十九个,都是重臣之女。周漓慧居然也在其中。
周漓慧的嘴倒是已不肿了,但她总觉自己鼻子有些歪,不时用手去扶扶鼻梁。其实这只是她的错觉,她的五官还是原本的样子。等看到魏紫吾,周漓慧的牙直咬得颗颗作响,眼睛里似要渗出血来。
但她的大哥周文森却警告她,要她入宫绝不可使手段害魏紫吾。那封信令周文森惶恐不安,他不敢确定那封信一定是太子叫人给的,但这段时间自是全家都低调些为好。
魏紫吾依旧是淡淡看周漓慧一眼,便收回视线。仿佛果真是对方自己倒霉。
这样多的未嫁少女,娇媚多姿,春衫婆娑,齐聚在一起,将景仪宫开得花团锦簇。
皇后看着这样多的女孩,倒是突然有种六月的选秀提前,她正在操办选秀的错觉。
大燕的选秀,入选名单上从无平民之女,所有秀女的父亲都是有官身的。上至宰辅,下至末流小官,皇室三年一选,只要是适龄的未定亲的美貌官家女孩,都逃不掉参加选秀,供皇帝皇子亲王们挑选的命运。只不过有不少在初选便被刷下。
当然,这不是选秀提前,而是因大燕的花朝节又称“女儿节”,按照习俗,未出阁的女儿要做百花糕。
皇后是让这些花儿一般的小女孩,明日早早起来,一起做百花糕进献太后。太后年纪大了,喜欢看小姑娘,这既是讨太后欢心,又是对这些臣女们的恩宠。
贵女们排成一列,拜见皇后。皇后自是借机将自己的侄女薛从悠介绍给大家。
因为百花糕是要明日起早做,今日没什么事,贵女们便都是三三两两在御花园中散步,等着用晚膳。
魏紫吾自然和温蜜在一起,两人正在斗草玩,薛从悠便过来了:“婼婼,阿蜜,我也与你们一起玩。”
魏紫吾两人自是欢迎。
薛从悠作不经意地打量魏紫吾,暗里心思百转。前几日,她穿着一身红帛裙在畅宁苑练舞,瞟到路过的皇帝,意外之下,险些跌了一跤,倒是皇帝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她。
薛从悠家中人多,关系复杂,她对男女之事明白得早。皇帝当时看她的眼神,令她瞬间就明白了,皇帝竟暗中对她抱有那种心思,需知她的姑母可是皇帝的正妻。
若是与姑母共侍一夫,皇帝倒没什么,可他们薛家的盘算便落空了,指不准还得成为某些人的饭后谈资。再说,她表哥顾见毓既年轻又生得高大俊美,太子也时常令她暗自看得舍不得丢眼。皇帝的儿子这样好,她哪里愿意去伺候老子。
到底是年纪比她爹还大了,她想想都觉得胃里翻得厉害。也只怪自己长得太过貌美。不过,说起容貌,不是还有个魏紫吾么?
就算皇帝碍于皇后,不会真的动她,但薛从悠却从中得到启示。薛从悠知道,皇帝与她没见过两次,看上她也无非是为色,可见当今皇帝看起来不苟言笑,颇为威严,骨子里其实极其好色。那魏紫吾这般颜色,皇帝岂能没动过心思?
便将魏紫吾献给皇帝好了。得了这样的美人,皇帝估计得沉迷好一段时间,才能想起让别人侍寝。届时过了六月选秀,她只要嫁给表哥,难道还怕皇帝打儿媳妇的主意么?
何况薛从悠在白云台观蹴鞠那一日,她可是看得清楚,第一场蹴鞠赛的时候,她表哥和太子等人都漫不经心的,不时会交谈。魏紫吾上场以后,那看台上齐整整地都在看比赛。将魏紫吾送到皇帝床上,倒是一箭三雕之计。
这次魏紫吾和众女进宫,就是她履行计划的最好时机。薛从悠现在有两个可用的人,一个是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