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自个铁定会担心得流泪,可如今,见她如此端正稳重的模样,徐子青不免怀念起先前的宋丫头来。他叹口气:“如今大家伙都知道你忙着挣钱养家,可你也该替自己身体想想,别总在外面劳烦,老不容易去趟园洲放松放松,就该放松。我虽不是你什么亲人,这些话当然也不该我来说。”
宋闻礼愣着没吭声。
“比如说如今你这腿,恐怕现在最着急的人,还是你吧。”徐子青微微瞧着她,“心里边压着不好受,改天你找个该倾诉的人,好好说一番才好。憋在心里,总会惹出心病。”
阿孟立在门口的时候,子青真巧瞧见他,随即笑着站起来拉起白裘外袍拢在手臂上,说:“这可不是宋姑娘心心念念的孟大人吗,您可快些进来说话,外头冷风刺骨的。”
宋闻礼脸色变变,对着徐子青张牙舞爪,脸红着小声儿说:“什么心心念念,徐子青你给我小心点说话。”
彼时阿孟一声不吭地进门,脸对着徐子青笑眯眯地说:“徐大夫,大人请您回府谈谈家事。”徐子青颔首,走到门外对着里面两人摆摆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你们继续。”
一度有些安静,宋闻礼低头给他倒杯茶,边用极其轻松的口吻拿捏出语气来:“孟大人您来喝杯茶吧。”却因为失神错手,烫水直接倒在了手背上。她拧着眉,没吭声,先是忍痛将茶壶好好地放回原位,再暗自拿出手帕来贴在自个手背上擦擦。动作有些迟钝,她翻开眼皮子,此刻的少年正巧拿起她的手来,仔细端看了会儿,声音不大不小,低沉暗暗:“怎么这么不小心。”
宋闻礼心里头不知是什么味道,有些软绵绵的。
少年将徐才浸在水里的帕子拿出来,给她手背上盖着冷冷热度。宋闻礼瞧他脸色淡淡地,根本没有什么情绪,心里边便踹定了他还在气。于是宋姑娘扭扭头,在他视线下方反瞧着他问:“少年,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至少我年纪比你大些。”少年一个拳头不轻不重地打在她脑门上边,随后倚着椅子坐下来对她挑挑眉,“你跟谁学的?是不是老林头?”
宋闻礼愣半饷,一脸正经:“嗯。”
“果然是他。”孟大人冷哼声,“不过如今找你不是为了这茬事儿。听徐子青说你想去园洲转一圈来着。”
她点头:“是,原定后天。”
“要不我陪你。”
“其实不用。”宋闻礼想都没想地一口拒绝,让这位小少年大忙人陪着去园洲,还不如护着徐大人比较安妥些,接着笑眯眯地说,“其实先前与徐大夫商定了,因为老林头比你闲,索性由他来。”
这次轮到观孟心情不满了:“老林头他琐事多忙,怎么比我闲了?”
“咦,天天在酒馆里逍遥自在还忙吗?”
“…………”少年掩嘴咳了声,“总之老林头很忙,你再找其他人吧。”
“…………”
过会儿,观孟瞧着她说:“如今你伤势已经大好,就差左腿骨头这块需得好好补补,外出的时候当心点走路,虽然有徐大夫照顾你,也得当心些。”
宋闻礼点头:“我怕自个这左腿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自个也算是位懂医的人,没个三年两年,走路要正常的话,总是不可能的。”最后眼睛弯起来笑眯眯的。
“若说当时,我该早些发现你。”少年低低地瞧着她,嘴角慢腾腾掀起来,“那么根本没个三年两年,一年半载就好了。”
“若是真这样,我们这时间也不知重来了多少回。”宋闻礼于他开了句玩笑话,沉默半饷,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那阿孟你,是已经不生气喽?”
“谁说的?”少年脸色顿时正经下来,将视线瞥到一旁不去理会姑娘,“在我面前你情我浓的做给谁看啊,真不知道我是个捕快?直接可以把你带进牢里去也是可以的。”
“…………为什么没加‘们’。”
“他没骗人,骗我的是你。”
“…………”
这孩子果然惹不得,前面被吃豆腐的事儿还没找他算算,如今对她自个倒摆起了架子。宋闻礼心里头怒怒气,十分气势盎然地诘问他,“那天你亲我这事儿,孟大人您可以自个进牢里反思反思几天。”
“…………”
“…………”
观孟手掩嘴,轻微咳了声,他侧头瞧瞧窗外雪景,佯装出一副想起什么大事儿来的样子似的:“嗯,府里还有些事儿等着处理,我先回去了。”
“…………”
这外出也相当于赶商路,与家里人确认行程过后,再三嘱咐他们走夜路要小心,毕竟前阵子刚闹出那么大的事儿,尤其是大事儿每每都会摊到她头上来,不得不说老天独爱与她恶作剧。翌日,驼子备好马车后,她已经收拾好行囊,苏氏帮她拿着行李放进后备车厢里头,接着再转身与宋谢两人交代几句唠叨话,才肯放心。
说起宋谢也要去园洲的事儿,嗯,也算是这二丫头亲自提出来的,宋闻礼一口答应,宋家人那处因为宋谢哭爹喊娘地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