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我也就放心了,算是不负我母亲死前嘱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是,令妹如今的确过得好。长.....”卫韵话到此处,心中突然警醒,再次定定地对上郑媱期待的视线,她分明是急切渴盼着她的回答,原来是在套她的话。险些说漏嘴了,卫韵莞尔一笑:“令妹如今的确过得很好。”又问郑媱:“刚刚郑娘子说准备去找我,郑娘子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我。”
“哪里是什么要求。”郑媱执起她的手笑道:“我一个人总是觉得无聊寂寞,想去与卫夫人叙叙话罢了,就是怕有些时候不便,叨扰了卫夫人。”
“哪里会叨扰。”卫韵拍拍她的手,“郑娘子没事就多出来走动走动,相爷也期盼着见到郑娘子呢。”卫韵说完便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得去看看厨房晚膳准备得怎么样了,春溪,你呆会记得来端膳。”脚步到了门槛处时又忽然回头,一敲脑袋:“哟,瞧我这记性,我来找郑娘子还有一要事呢,今日府中有贵客,相爷特意让我来通知郑娘子,不知郑娘子想不想见那人。”
郑媱目中疑惑。
“是西平郡王,”卫韵再次莞尔,“西平郡王他人,现在就在府中,专程为了‘死去’的郑娘子而来。”她微微以袖掩口低笑,“也许此刻正与相爷剑拔弩张呢。”
“郑娘子,你要不要去幕后看看故人?”
“不去了,”郑媱面色柔和,笑道,“就如卫夫人所言,郑媱已经死去,魏王也成了西平郡王了......”
卫韵微笑着颔首,姿态娴雅地转身闭门。
长......长......长......
“ 长.....”“长......”“长......”
郑媱喃喃重复,冥思苦想,莫非,是长公主?
21、多情
多情却被无情恼
郑媱问春溪:“右相府与长公主府的关系如何?”
春溪蹙着眉想了想,回答:“似乎并没有什么来往。”
媛媛应是在长公主府里了。
长公主公孙瑛,公孙戾的姑姑。出嫁不至一年,驸马暴毙,长公主无儿无女,却没再嫁,守了几十年的寡。外界传其性情乖张,行为放荡不羁,异于常人。但她几乎不与朝臣来往。
他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性情乖张、不与朝臣往来的长公主与之为伍?
曲伯尧见到西平郡王公孙羽的时候,他正立在正殿外数十竿子修竹之下,鼓张的衣袂随着竹涛飒飒清响,曲伯尧上前两步,向他一揖:“西平郡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入殿。”
“不了,”西平郡王斜了他一眼,冷冷道:“本王怕自己一身晦气脏了右相大人的玉堂金屋。更怕媱媱在九泉之下不肯原谅本王,死不瞑目。”
他笑,顾了顾四周:“既然西平郡王不愿入殿,那本相就只好怠慢西平郡王了,此处环境清幽少人,倒也是侃话的佳处。”
......
刚刚从郑媱居处的月门走出,便有婢女匆匆赶了过来,向卫韵禀告:“夫人,外头有个女人,自称是西平郡王妃,吵着闹着要进来。”
“西平郡王妃?”卫韵狐疑,举步前行......
绕过长长的朱漆回廊,卫韵一眼瞥见数十竿子修竹之后,曲伯尧和另一长身玉立的男子身影,不巧那男子陡然回眸,却是将卫韵看得一怔。他应该就是西平郡王羽了,羽fēng_liú倜傥,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传言说他温润如玉,眼神漫如桃花,能看醉人。此时的西平郡王却与传言判若两人,绷紧的面部极为严峻,眼神却无一丝丝桃花气,倒是能冻住人。
西平郡王漫不经心地掠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继续与曲伯尧讲话。卫韵也匆匆收回视线,去会那自称是“西平郡王妃”的女人了。
还未步至府门,女人急切而自信的呼喊已经飘入卫韵耳中:“让我进去!我是西平郡王妃,是来找西平郡王的。”
卫韵浓烈的好奇心被挑起,加快了步伐,现身府门时,只见一个女人挤破了脑袋要入内,却被守门的家奴拦住了,卫韵冲拦住她的家奴呵道:“快放了人,不得无礼。”
那得以解脱的女人抬起头来,蛾眉淡淡,明眸善睐,雪肤上施了层薄薄的脂粉,没有女儿家半分腼腆的霞色,是个和郑媱年纪差不多的妙龄女姝,姿色亦与郑媱不相上下。她着一身莲花色的百褶裙,移步时一摆一动如曼展的芙蕖潋潋出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