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了下来,“可怜之必有可恨之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沉默一阵之后,白天明开了口:“还是没有凝波的消息,对吗?”
“嗯。”方逸伟点头。
“我今天也给他打了许多电话,手机还是关机,”白天明也心情沉重着,他看方逸伟整个人都憔悴不堪,便道,“也罢,你不要想太多,凝波是成年人了,她一向坚强,不会有事的,她可能躲起来了,等她想通了,她会回来找我们的。你白天还要工作,晚上不能再这样劳心,要注意休息,去陪护床上睡吧!”
方逸伟叹一口气,起身帮白天明整理了一下被褥,便去陪护床上躺下。他双手枕着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天花板。
马茹芬回到白家大宅的时候夜已深。回到房间,发现天朗不在,心下犯了嘀咕,这么晚,天朗怎么还不回来睡觉?他一向都不是会纵情声色的晚归人。拿出手机拨了白天朗的号码,许久天朗终于是接听了。那话那头很安静,天朗的声音有些不自在,“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天明睡了?”
“天朗,你在哪儿?”马茹芬蹙起了眉头。
“在家呢!”
“在家?”
“对,已经躺床上了,都睡着了,被你的电话吵醒了。天明睡了吗?要是睡了,你也早点睡吧!”电话一下就被掐断了。
马茹芬看着空荡荡的大床,久久缓不过劲来。天朗居然跟她撒谎。马茹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出房间去,她只是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不安地走出了房间,不安地在通廊里踱着步,然后她听到画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依稀是天朗,依稀是柔桑。马茹芬的心狂跳起来,她的脑袋嗡嗡作响着,她已经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停在画室门口。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她轻轻推开了画室的门,门缝里她看见了相拥的白天朗和柔桑。
“大嫂的电话吗?”柔桑问。
“嗯,没什么事。”天朗温柔地吻柔桑的额头。
马茹芬浑身的血液都烧起来,她一下就将门推开了,门被重重的推力推到墙上去,“哐”的一声,又弹了回来。
听到响动,白天朗放开柔桑,二人同时回过头来,他们看见了愣愣地嵌在门框里摇摇欲坠的马茹芬。
马茹芬的泪从脸颊上滑下来,她绝望地凄凉地说道:“原来真的在家,不是说已经躺床上了吗?不是说都睡着了,被我的电话吵醒吗?难道,原来是躺床上的,不过被我的电话吵醒了,便走到画室来了?可是为什么要抱在一起啊?为什么作为一个大伯,要去亲吻弟妹的额头啊?”马茹芬的声音激扬起来,泪水不住地从眼眶滑落。
“小菊……”看着妻子哀伤欲绝的面庞,白天朗的心里划过许多许多的犯罪感,“对不起,对不起……”
“大嫂……”柔桑也充满了负疚感,这十数年来,虽然和马茹芬同做白家的媳妇,她们的矛盾不可调和,可是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去伤害她。她也不想她在遭遇丧子之痛之后,又经历丈夫背叛的痛苦。可是,错已经犯下了,她不小心爱上了天朗,爱上了丈夫的哥哥,她能怎么办?就算抽身隐退,也已经来不及。马茹芬已经撞见了这一幕,什么都迟了。
马茹芬一步步走向天朗和柔桑,她的目光死死地盯住柔桑,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天明还搁医院里躺着呢!你怎么做得出来?”
柔桑向后趔趄了一步,双脚瘫软了一下,白天朗立时扶住她。这一扶更是刺激了马茹芬的神经,她抓住丈夫的双臂,摇晃着,哀哀绝烈:“你身为大哥,怎么能去招惹弟弟的老婆?天明受伤了,还躺在医院里,你们居然背着他偷情,你怎么对得起天明?如果天明这回在事故里丧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休了我,然后娶她?”
马茹芬血红着眼睛,直指着柔桑。柔桑一下瘫坐到椅子上去,她的脸煞白如纸。天朗也语塞了。
马茹芬苦笑起来,她的双肩剧烈颤动着,双脚趔趔趄趄地向画室外走去,嘴里喃喃念着:“我要告诉天明去!我要告诉天明去!”
柔桑回神,抓住天朗说:“天明伤得那么重,他经不起刺激,你快去阻止大嫂。”
天朗这才缓过神来,马茹芬已经冲出了画室,天朗连忙追了出去:“小菊,小菊——”
马茹芬已经走到楼梯口处,天朗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道:“你不能去告诉天明。”
马茹芬回过头,轻蔑地瞪着白天朗,“怎么,敢做不敢当?”
“小菊,我求你,天明重伤在身,等他痊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