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不,不对,准确的说,他应该是在煮一碗最简单的清汤寡水的面。
厨房的橱台上还摆放着未来的及搅匀的鸡蛋,砧板上的葱花切得长长短短的,特别不美观。
“找我有事?”
景孟弦没让向南进屋来,只站在门口问她。
向南迎着他的视线,直直的看着他,一直看着,看了好久好久。
景孟弦不满的蹙了蹙眉,被她盯得有些毛骨悚然,“看什么?”
向南吸了口气,不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机会,“景孟弦,你曾经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景孟弦皱眉,诧异于她的话,“什么话?”
向南舔了舔唇,这才鼓起勇气,艰涩的道,“你说……让我做你的情、妇。”
向南的话,让景孟弦瞳仁一紧,登时就像看怪物一般,冷冷的盯着向南看。
敛眉,烦躁的道,“你把话说清楚,没头没脑的说这些,什么意思?”
他显得极为的不耐烦了。
向南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小手搁在身前,忍不住紧张的篡了篡,而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他,“那个要求,我答应……”
“哪个要求你答应?”
景孟弦不敢置信的瞪着对面的向南。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向南握着手提袋的手,不停地收紧,一想到阳阳那张苍白的小脸蛋,她就再也没了退缩了理由。
“我想做你的女人……”
“……”
景孟弦沉默。
很久很久,性、感的薄唇紧绷成一条清冷的直线,凛冽的视线投射在向南身上,几乎是要将她生生刺穿。
向南如同芒刺在背,有种被他当白老鼠深入探究的错觉。
贝齿紧咬着下唇,彰显着她此刻的不安。
忽而,就听得景孟弦幽幽的问她,“女人,还是情、妇?”
一句话,平静得没有任何涟漪,亦没有分毫的温度。
向南紧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景孟弦漆黑的深潭凉了些分,“情、妇?”
向南咬了咬唇,胸口闷得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到一般,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却见她,点了点头,“是。”
那一刻,向南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束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眸光,锐利得有些骇人。
景孟弦勾了勾嘴角,肆意的笑了,那笑分毫不达及眼底,冷得教人心惊胆寒,“就专门用来解决性、欲的那种?”
“……”
景孟弦直白的话,让向南微微白了脸。
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而她要的,也不过如此!
贝齿咬在下唇上,力道越来越重,唇瓣也越渐惨白,但她终究没有否认。
只是,选择了无声的沉默。
“沉默就代表默认,对吧?”
景孟弦冷凉的问她,倏尔,就嗤笑出声来,“很逗,尹向南,你可真逗!”
向南握着手提包的手,微微紧了紧,“我认真的。”
“呵!”
景孟弦轻笑,优雅的解了围在腰间的围裙,随手扔在不远的橱柜上,视线冷凉的扫了一眼向南,“你觉得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找一个人妻做情、妇?”
他笑,“你别逗了!解决生理需要的那东西,是越紧越好。至于你……”
他摇头,将向南从上至下的审视了一下,微微眯了眯眼,“我提不起性趣!”
“……”
向南白了脸。
果然,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永远别想有一句是好听的。
景孟弦亦如此,温柔的时候,可以把你当冰融化,冷决的时候,即使你是上百度的高温烈火也能把你冻结。
“说吧,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景孟弦转身,进了厨房去,端起鸡蛋,用筷子非常笨拙的搅了搅。
向南终是有些看不下去,她走过去,伸手接了过来,“还是我来吧。”
景孟弦没有拒绝,只是像看怪物一般瞪着没有太多表情的向南。
向南低头搅着鸡蛋,没有回答景孟弦的话,而是选择了沉默。
她又替他把锅里的水烧开,这才将面条放了进去。
所有的事情做好之后,她才转身去洗手。
回身过来的时候,就见景孟弦正倚在厅里的沙发上抽烟,袅袅的烟雾里,他那双深沉的眼眸,锐利的落在向南身上,“说吧,你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魅眸微眯,烟头在烟灰缸上轻轻弹了弹,沉声问向南。
他以为前几天他们之间已经把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
向南望着他,足足愣了半分钟的时间。
很久……
“钱。”
“我想要钱。”
向南说完,吸了口气,又鼓起勇气再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