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接受不了救错了人,反而救了仇人吗?我要出府不过是为了不让你们知道真相后对我起杀意,现在想开了。如其做一个任意让黄毛丫头摆布的废物,还不如了结我更痛快。”
他真的想她气到直接掐死了他,总比他这般痛苦的好。在红狐门二十年来非人的训练,导致他的人格长期以来都如此偏执,想要的一定要得到,甚至于不惜毁掉。当他遇到她之后,他就像是一个疯子般狂暴,无法控制。今日若是他真的得救,难保他日他不会再度反悔寻来,重蹈覆辙的伤害她。
那个恩人她早就没有了印象,记着是因为秉承江湖情义,她自然不会有什么感情交付,眼下只是失望,果真枉费了一腔热衷真诚。“你把真相告诉了我,而你却落在了我的手上,那你是不是以为按照江湖道义,我应该直接了断你?”
“你们是重情重义的江湖儿女,我是残忍的杀人魔头,除了除之而后快难道还要别的例外吗?”
从见到他的每一面,他求死之心未免过于昭然若揭了,赵见珑已经对这个所谓的真相产生了怀疑。“此事尚未查明我暂时不会痛下杀手,我与父叔商量之后,再找你算账。”
说完,她气冲冲的跑了出去,徒留一地苍凉的银月流光与他共对。
赵见珑踌躇的站在外墙下,院落里的屋子灯火已然熄灭,显然爹娘歇下了。这事若是告知爹,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立马把那个怪人大卸八块。可此事单凭怪人的一口之词,加之他诸番求死的表现,又哪里能全当真。
看怕她得委托他人彻查清楚了,但是这个怪人的病情她到底还要不要关照。罢了,此事尚未定夺,所谓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毕竟她那么辛苦救回来的人,她自然还是得管的。
想通后,她便回房取了钱,急匆匆的出了府,去找人查探此事内情。
经过这几天的调息,身体的感觉稍稍回笼了些,手脚能稍微作动了。就是身上的伤口结痂后,疼痒难忍,加之他逼走了赵见珑之后,再也无人替他涂药,梦魇清醒来的大汗淋漓,更是使得伤口痒上加痒,苦不堪言。
他开始抬手去抓绕那些伤痂了,等到赵见珑进入屋内,他已经把腹侧那一块掰了一大半下来,血珠滴了不少到灰色的床单上。
赵见珑瞪大眼睛,怒不可及的拍掉他的手,“好家伙,你都能动了呀。竟然在自虐,我看你是当真活得不耐烦了,让我来帮一帮你!”说完,食指便去戳他血肉模糊的那一处。
沉月的皮肉神经还丰富着呢,掰痂块的时候也痛但更不能忍受那种痒到骨子的感觉,经这么用力一戳,简直是剧痛至极。可一个杀手日常间的训练也是如此,他早已习惯,此时连眉头都不皱半分,就像个木雕的人偶般。
赵见珑盯着他的表情,惊讶他的无动于衷。此时他内力全无,但从她触碰他的时候,他会睁开眼睛来,证明他的身体是有感觉的,而且也比较敏感。到底他是用什么毅力来忍受这种剧痛的,虽然是个怪人,但无可否认他的铁骨铮铮。
手指沾满了鲜血让她会有罪恶感,虐待只有恶人才能做得出来,她的心还不够狠,她终究还是把手缩了回去,用手帕擦干净。
第四章:不客气
沉月没有看到她身后带来什么人,此时不是应当会有赵从山那一群人来把他扔出去,然后就地取决吗?
他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没人照顾,赵从林平日来只是例常的检查脉象这些,故此没有留意到他外在的不寻常。例如赵见珑闻到了他身上传来了一股骚味,汗味有些冲鼻了,今天要是再不处理,二叔肯定会察觉出来了。
在沉月以为她走了之后,没想到她竟然是去捧了一盆热水来,转身又去衣柜里取了一套干净的中衣。
赵见珑在床边站着犹豫,要不要还去照顾他。他的目光如平时那般复杂,死死的盯着她。
沉月简直不敢相信,她不单只又回来了,看样子还打算继续照料他。明明那番话不是让她对他绝望了吗?
赵见珑干脆把刚才擦手的手帕扔到了他的眼睛上,覆盖住他如狼似虎的眈视。
她俯下身与他靠得那么近的那一刻,沉月的心难以抑制的直跳,就像是焉了的草木遇到了水浇下来,生机重现。可惜也仅有短短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便看不到她了。脑海里还是着魔的浮现着她清美可人的脸蛋,恨不得当珍宝一样捧在手心。
等他清醒过来,身上的衣物已经被脱下去了,那双小手来至了裤头。“不要……”他虚弱的声音就像是呢喃,小手停顿了一下,没有丝毫犹豫的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