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来了——小时候,算命先生就给吴小莲算过命,说她是贵人之相,将来是要飞上枝头享受荣华的。难道,真的开始行运了?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白狐却失踪了。在它伤痊愈的那晚,它望着吴小莲,眼睛里的内容丰富得像人……她望着吴小莲,眼睛居然无比深情,带着笑意。
之后,它就不见了。
三天后,有一个女孩敲开了吴小迟的家门:“姐姐,我家乡发生了瘟疫,一家人全都死了,我一路乞讨到这里,你能不能施舍点吃的呀?”
衣衫褴褛的女孩望着同样衣衫褴褛的吴小莲,可怜巴巴地问。
吴小莲吞吞口水,咧嘴苦笑:“我也没吃的呀……”
她不是说谎,是真的没吃的了。家里当年的大米早就吃光了,这寒冬腊月母亲跟自己的肚子全靠自己寻些树皮草根和摸些鱼虾过活。母亲常年患病在床,她又瘦小没力气,每天寻回来的吃的也刚够两个人不被饿死而已。
乞讨女孩的眼睛闪亮如春水,带着完全的信任,微笑:“那姐姐,我什么都能做,要不,我帮你一起弄吃的,你给我一个家吧?”
如春水的眼神单纯得让人不忍拒绝。
就这样,乞讨女孩住在了吴小莲家。
乞讨女孩说,她叫小狐。吴小莲笑,走了一只狐狸,来了一个小狐,挺好。
小狐跟着吴小莲,白天出去寻果子摸鱼虾,晚上挤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而吴小莲家的情况也在小狐到来后有了改善,不止餐餐能吃饱了,而且还经常能吃到肉了。小狐还能织布纺纱,做出的东西拿到集市上卖,渐渐吴小莲家也有了零花钱了。有了零花钱就可以给吴小莲的母亲抓药了。吴母的病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三个人就这样活着,吃得饱了,也穿得暖了。吴小莲觉得,这就是幸福的日子吧?她对这样的生活很满足,只除了偶尔经过布店看到一些好看的布料,就迈不动腿了——她大了,也希望穿漂亮的衣服了。
只是,小狐似乎没有这种yù_wàng。衣衫褴褛着照样很开心。甚至,吴小莲有时候怀疑小狐更喜欢不穿衣服,因为她睡觉时在被窝里老喜欢脱得光光的啊,而且……还让小莲也脱。
小莲当然不脱。小莲喜欢漂亮的花衣服。
不过,小狐脱了衣服后真好看。纯白的肌肤,欺霜赛雪。即便是那个传闻最美的冰妃,也不过如此吧?
有时候,吴小莲看着裸、体的小狐,会看得发呆:真好看……
每当这时,小狐就温和得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微笑,笑意柔软得如春天酥阳下的春水……
日子日复一日。
第二年冬天的时候,并妃又从这里路过。
而这一次,小莲不再是懂得手指僵硬。她穿着虽然破烂但却暖和的毛毛衣服,手被小狐的手握着,小狐的手真暖呢。
她望着冰妃的行队走近,再走远,发呆。
“看什么呢?”小狐问她。
“当妃子,真好……”小莲喃喃说。
“当妃子,有什么好?”小狐望着她,一脸天真,一如当初她看着漂亮的花衣服走不动路,小狐也这么问她“花衣服,有什么不同?”
小莲看着一脸懵懂望着自己的小狐,第一次感觉对方理解不了自己。
“你不明白。”她说,然后转身回家。
看着对方的手从自己手心里抽出,小狐茫然而失落。
那晚,小莲吃饭的时候,跟母亲重复了这句话:“当妃子,真好……”
母亲一边夹了一块鸡腿到女儿碗里:“别想些有的没的,这鸡再不吃就凉了。”
“又是鸡。天天就是jī_jī鸡,鸡肉有什么好吃的!”小莲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去山上捉野味,捉到的总是鸡,山鸡野鸡各种鸡,以前觉得那是人间美味,今日突然觉得腻了,无味得很。
小狐夹向鸡肉的筷子顿住,委屈地看着小莲:“你不喜欢吃鸡?”
“你很喜欢么?”小莲没好气地说。
“嗯。”小狐怯怯又认真地回答。
小莲翻了个白眼,心头莫名一阵烦躁,将筷子拍在桌上,转身便去了自己的床上。
吴母也停下筷子,过来拍着女儿的肩:“怎么了?”
“娘……”吴小莲嗫嚅,“你还记不记得,算命先生以前说……”
吴母一愣,想起算命先生曾经说过的话。想来这些年,因为算命先生的话,邻里乡亲经常提起,倒让这孩子真存了那份心了。可是,当贵妃谈何容易,小莲既没有显赫的家世可以联姻,也没有绝美的容颜可以□,哪里就能入了龙门?
见母亲不说话,吴小莲扁嘴:“你也觉得我不配做妃子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不漂亮对不对?你也觉得连邻居家的小兰都比我好看是不是……”
说着说着,竟掉下泪来。原来,这些年,因为那个算命传言的关系,邻居家的小孩不知嘲弄了她多少次。毕竟,小莲的容貌实在平凡。
她这一掉泪不要紧,小狐慌了,巴巴跑过来:“姐姐姐姐,你别哭啊,你怎么了?”
吴母无奈,看着女儿,没好气地跟小狐开玩笑:“没事,你姐姐想当贵妃想哭了呢!”
“啊……”小狐哑然。半晌,认真说,“姐姐,你真的很想当贵妃么?”
“废话!”小莲也没好气。虽然不敢跟母亲顶嘴,但对小狐,她还是敢欺负的。
皇帝每年的除夕都会举行一次选美盛宴,广招天下美人,不管出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