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的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哪像现在,一肚子的疑问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弄月想必已经气坏了,他绝对没料到我会现学现卖。星璇教我点穴,开始是为了打发旅程中的无聊时间,后来发现我学了就喜欢在他身上试验,便不大愿意教了。结果,我变练习为偷袭,又往往找不准地方,弄得他苦不堪言,还险些受伤。于是,他就乖乖的教会了我一些基本指法。弄月在旁边看着,偶尔会发笑,说落落你要是早这么用功,一两个星璇也不在话下了。
仿佛又看到了星璇听见这话时一脸不屑的可爱样子,我情不自禁的笑了。他们俩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还有亲人,再多的烦恼都显得微不足道。所以,我见不得他们受半点伤害,相比之下,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
香风细细,像一只手搅动了一树树淡雅的梨花,轻薄如绡的花瓣片片飘落在我身上。我一时玩心大起,轻荡秋千,迎面扑来的风带着长长的裙裾如蝶翼般翩飞。秋千越来越高,耳边风声呼呼,我闭上眼睛,笑声情不自禁的冲出胸腔。记起小时候,爸爸带我去公园荡秋千,叮嘱我抓紧绳索,然后一下下的把秋千推得老高,感觉就和现在一样,像飞入了云端。
视线中的景物慢慢模糊成大团饱满的色彩,我顽皮的伸腿去踢够得着的树冠,花如急雨簌簌四溅,惊得树上小鸟扑腾着往空中直翔而去,搅动了漫天流丽的阳光。
正开心得忘乎所以,迎面一朵飞花撞进了眼中,我刺痛之下本能的抬手去揉。下一秒钟反应过来,身子已经离开座板向上斜飞了出去。惊呼不及,我微微敛神,足尖掠过树枝时用力勾沉,在半空中稳住重心,旋身落在草地上。
我捂着怦怦乱跳的胸口,坐在树下半天没动一下。魂给吓掉了不说,要换成以前不会轻功的我,早摔成了肉泥。
一双银丝绣龙纹的雪白短靴停在我眼前,清柔的声音响起:“好轻功呢!”
仰面看去,对上一双紫瞳。
阳光有些刺眼,我低下头,心想他成天蒙着脸,就是为了让人注意那双乱放电的眼睛么?
想归想,当紫瞳的主人在我身边坐下时,我还是忍不住偷眼看他。白玉般的鼻梁把面纱顶起好看的弧度,面部轮廓隐隐若现,下颔曲线似乎相当完美。不过,如果那张脸上长满麻点或疙瘩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开始佩服自己无所不能的想象力。
“昨天有没有摔到哪儿?”他转过头问我。
“没……”我的手不自觉的朝屁股下挪了挪:“我冒失闯入,给裴宫主带来不便,该道歉才是。”
“嗯。”他漫不经心的应声:“你来得是比我预料的要早些。”
“我们过去认识吗?”我鼓起勇气直视他:“你好像知道我会来似的,还说等我很久了。”
他没有出声,目光停在我脸上,有些出神。
“或者,你认识我的父母?”我大胆假设。
他很不礼貌的继续魂游天外,正当我准备第三次发问时,他忽然扬起手,轻轻点上我的眉间。
“落儿……”
梦呓般的呢喃消逝在空气中,柔软的指尖似是不经意触动了最深处的心弦,我竟浑身一颤,怔怔的看着他。
紫眸中瞬间流淌过种种不甚分明的情绪,他的掌心若即若离的滑过我的脸,淡香萦绕在鼻端,说不出的熟悉。
却让人直想流泪。
而就在此时——
“宫主!”匆匆前行的黑衣男子意外发现了我的存在,猛地收住脚步。
“让潋晨回东院等我。”裴冰焰皱皱眉,头也不回的吩咐:“召集大弟子听命。”
“裴宫主若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不会乱跑。”那人走后,四周重归静谧,我无法解释每次因他而生的奇怪感觉,只好极力掩饰着莫名的尴尬。见他面露倦色,忍不住小声说:“当领导也那么累么?”
“原本很累,但是你在就还好。”他笑了起来:“你不用想太多,傲龙堡主上官凌风的独生女儿,生带梨花妆,听说过的人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没有多想,只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无论什么事情,也无论好坏。”
“我也一样,所以?”
“嗯?”我一时没会过意来。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认识我?”他懒洋洋的往树干上一靠,眼神中透出几许玩味。
我顾不上琢磨他的暧昧语气,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山响。他这招算不算引蛇出洞,是想从我嘴里套出话后将我“咔嚓”了事,还是拿我去威胁上官凌风?他怎么不问我一个女孩子是怎么单枪匹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