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女人嘛,就是喜欢流泪罢了。
问题是,他这样折腾着自己,折腾着月娘,也只是打发了时辰。却不曾减去心中的茫然。
宛娘在时,他一连半年不碰她也无所谓,一连二个月见不到她也没有一点事。现在她也只是去了北院,可他怎么就觉得没有了依靠,好象落入了孤立无援的困境一般?
盯着她,望着她一派闲适,赵俊下意识地脸一沉,嘴一张便想训她两句。可嘴是张开了,望着明月下她优雅美丽的面容,望着她那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派,他又突然明白过来。
他没有立场子!
她,是陛下所说的‘冯夫人’,不是赵夫人,不是冯氏,而是冯夫人!
按下复杂的心思,赵俊提步向冯宛走去。
他来到了她身侧。
明明他的倒影出现在冯宛脚前,明明她应该知道他已到来,可她既没有慌忙的起榻,也没有笑语相向,温柔相侯。
她依然背对着他,似是他并不存在。
呆怔了好一会,赵俊沉不下气了,他低声唤道:“宛娘。”语气中,多多少少有着被她忽略的恼。
唤出一声后,见冯宛不应不理,赵俊大步走到她面前,盯着她说道:“宛娘好悠然啊。”
明明他想温柔地跟她说话的,可他还是被她激出了怒火。
冯宛抬眸。
月光下,她眸如秋水,静静地瞟了一眼怒形于色中,眸中带着痛苦和几分痴迷的赵俊,冯宛晃了晃酒斟,温柔说道:“是夫主啊?请上榻。”说是上榻,依然不曾起身相迎,不就以礼相待。
赵俊脸色一青。
他刷地拉下脸,冷冷说道:“宛娘,陛下给了你几个仆人,你不会连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吧?”他剜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可不曾把你休弃,你可还是我的夫人!”
说话之时,他放在腿侧的拳头紧紧握着,隐隐有青筋暴露,隐隐在颤抖着。也不知他是在控制自己地激动,还是忍着揍她一顿地冲动?
冯宛瞟了他放在腿侧的拳头一眼,微微一笑,举起酒斟朝他晃了晃,优雅地说道:“郎君错矣,妾身现在是‘冯夫人’”吐出三字,令得赵俊向后退出一步后,冯宛温温柔柔地提醒道:“赵家郎君,如今,妾是陛下亲封的冯夫人,这左右侍侯的人,又是宫中派来的。郎君若想尚公主,有时候,适当的避嫌是有好处的。”
这一句吐出,赵俊身子更是晃了晃。
他双眼瞪得极大,愤懑地瞪着冯宛,薄唇一动想要反讽她,可找不到话头。
这时的冯宛,似是觉得与他大眼瞪小眼很是无趣,已低下头来。她低着头,秀发如帘,轻柔地挡住了半边素白的脸,只露出一双星辰美闪耀的美丽的眼。
她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华贵晋服的映衬下,容颜高贵而幽静,仿佛空谷幽兰,便时无人处,也自得芳香。
把手中的斟晃了晃,冯宛轻抿一口后,对着又转为痴呆的赵俊温柔低语,“郎君,请入榻。”
她再次要求她入榻了。
可是,她白日里还唤他夫主,这一次,却左一句右一句唤的都是郎君,语气客气而疏离。
对着月光下,华贵又幽雅的冯宛。赵俊那一口冲上来的怒气,在无形中消去大半。重新涌出来的,只有说不出的苦。
他轻哼一声,退后一步,在冯宛的对面跪坐下。
笔直坐好,赵俊瞪着因华贵美丽而倍显遥远的冯宛,压下最后一丝怒火,尽力温柔地唤道:“宛娘。”
唤出这两个字,他的语气又温柔了两分,于缠绵中夹着情意,“宛娘,陛下并不曾要你离我,而我也是当着陛下说了的,这一世,我都不会休弃你,不会让你享不到我的荣华的。”
他倾身上前,目光如水,吐出的话,也是低而软,带着无边情意,“宛娘,你是我明媒正要的妻室,我是你的夫主。在云城时,我们是何等恩爱甜蜜?为什么要与我赌气呢?宛娘,你与我明天就去见过陛下,你去跟他明说要与我永远在一起可好?”
他的声音真的很温柔很温柔”语气中甚至带着些许哀求。
瞟过他看向自己如痴如醉的双眼,冯宛想道:看来,这就是他今日前来的目的。
这个念头刚一浮起,冯宛瞟向站在十步外,一直低着头,显得怯弱无依的月娘。
明明特意前来,想求自己与他和好,他还不忘带上美妾。
明明是他想与自己和好,却口口声声说,要她去面见陛下,要她去向陛下陈词。
这个男人,连面对陛下的勇气也没有,只会把自己推在前头。是了,是了,这样的话,只有自己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