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暗箭也罢,明枪也罢,生也罢,死也罢,阿宛,你只能与我一并承受了。”
他说到这里,似是很高兴,凤眼眯成一线,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间,低低笑得欢畅。
冯宛压住狂乱的心跳,冷静地想道:也许他做得对。以他现在的声势,只要对我有一丁点的忽视,不说闲言闲话,便是那些北鲜卑的使者公主,也会寻到机会对我下手。
陛下更是会毫不在意地抛出我。
只有这样,只有众人见到他对我异乎寻常的看重,才会投鼠忌器,才会知道,伤害了我,便是彻底得罪了他!
想到这里冯宛恍然大悟,心中不知怎么的,竟有一种熏熏然,飘飘然的快乐。这种快乐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圆满,直是两世为人的她,生平第一次尝受。
这时,街道中被惊呆了的众人已回过神来。于是,喧嚣声嗡嗡而起,议论声大得把鼓乐声都压下去了。
哄闹中,突然间,一个少女的尖叫声传来,“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叫声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从人群中一冲而出,她拦在卫子扬的马前,伸手指向冯宛尖声说道:“将军盖世风采,这个妇人她何德何能?”
少女昂起头,目光明亮地盯着卫子扬,声音尖哨中带着哑咽,“这天下美人多的是,便是我,也胜过你怀中妇人多矣。郎君何等人物。怎能搂着这嫁过人的肮脏泼货,毁了自个清名?
少女双手伸开,言辞侃侃,声音清脆,目光明亮。看向卫子扬的眼神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爱慕和不甘。瞟过冯宛时,那眼神中的厌恶不屑和妒忌,毫无掩饰。
卫子扬沉下了脸。
他右手一伸,便按上了腰间剑鞘。感觉到他的动作,冯宛伸手按在了他的手上。
在卫子扬突然凝滞的气息中,冯宛低低说道:“只是纯直女子,罪不当死!”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只有卫子扬听得到。
卫子扬眯着双眼盯向她,好一会,他笑道:“这世间,不会再有一个妇人如阿宛这般知我了。”说到这里,他声音一缓,轻轻解释道:“无数人在盯着你,我这一剑不出,你性命难保!”
说到这里,他腾地一声抽出了佩剑。
佩剑的清鸣声中,那少女仍兀自昂头瞪着冯宛,秀媚的大眼睛中尽是厌恶和恨意,她尖声叫道:“兀那妇人,你自有家,自有夫主,干嘛要缠着卫将军,辱他清名?你怎么不拿着镜子照一照自个儿的模样?你配与将军在一起吗?呸!你连给他倒夜壶也不够!”
叫骂声中,少女朝着冯宛的脸上唾出一口痰来。
看着那团唾沫弹向自己,冯宛闭上了双眼:你这是找死啊。
她也不是多么伟大善良的人,知道少女的桃衅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有人指使。她硬要往卫子扬的剑尖上撞,她有什么法子?
就在那少女朝着冯宛吐出一口痰,秀致的下巴抬得高高时,“叮一删”地一声,寒剑如虹,在阳光下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闪电般地刺向了那少女!
“滋“地一声,那银白的剑尖从少女讽笑着的樱唇一穿而过,转眼,便从她脑后透了过来!
少女叽叽喳喳,清脆响亮的叫骂声刚刚还在响起,这一下嘎然而止。原本喧嚣着的,议论纷纷的路人,都是一哑。
噌的一声,卫子扬抽出长剑。
随着长剑这么一抽,一股鲜血从少女的嘴里,后脑伤口同时喷出。她瞪大一双原本美丽,却再无神采的眼,硬挺挺地向后倒去。
静默中,卫子扬撕下一侧衣角,慢条斯理地把剑上的鲜血拭干。冷冷地说莲:“我心上之人,也是你能任意辱骂的吗?”
我心上之人,也是你能任意辱骂的吗?
声音明明不响,也许是现下太过安静,也许是这一募太过惊心。于是,卫子扬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迅速地传入众人的耳中,迅速渗入每一个角落。
无声无息中,不少人脸色苍白,也有一些人在相互看了一眼后,悄悄退去。
“挞挞挞”的马蹄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无人敢拦在卫子扬的马了。
望着那渐去渐远的身影,陈雅嘴一张,尖声叫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像是疯狂了一样,挣扎着,用尽全力地挣扎着。可是她的护卫和婢女都把她扣得紧紧的,陈雅哪里甩得开?
这般疯狂地挣扎着,陈雅嘴里还在尖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让卫子扬那样的人物对她如此爱护?凭什么她都可以享受到自己都不曾享受过的,他人全心的呵护?
这上万人中,几乎所有的少女都会妒忌冯宛,可只有陈雅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