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舌头的人一一砍尽一样,我也是一样。”她的声音带上了一分清冷,“我害怕。”
她用这么平静,这么清冷的语气说自己害怕,这让卫子扬呆了呆。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冯宛,良久良久,他低语道:“你走罢。”
“恩。”
冯宛朝他福了福,转身便走。
目送着她走到门口,卫子扬靡哑的声音突然传来,“妇人。”
冯宛回眸。
对上她美丽如星辰的眸光,卫子扬薄唇抿紧,却是一言不发。
四目相对良久,冯宛再次朝他福了福,碎步退出了寝房。
坐在马车上,格支格支声中,驭夫的声音突然传来,“夫人,郎主好象很生气。”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安,与冯宛相处这阵日子,驭夫的心渐渐偏向了她。
冯宛轻叹一声,“恩。”
就在两人交谈时,前方巷道处,突然冲来了一辆马车。
转眼,那马车冲到了两人面前,车帘一掀,一个宫婢打扮的少女傲慢地说道:“可是赵夫人冯氏阿宛?”
冯宛没应,驭夫赶紧恭敬地回道:“正是。”
宫婢盯着马车内,语气不耐烦地说道:“我家大公主要见你,跟上来吧。”
说罢,马车转头。
驭夫回过头来看向冯宛。
当那马车转向后,冯宛温和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还请大公主见谅,宛娘身体不适,不能见过贵人。”
说到这里,她声音一提,命令道:“回府吧。”
那婢女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拒绝,先是一呆,转眼青着脸叫道:“你这妇人!你有没有听明白,要见你的是大公主!”
她加重了大公主三个字。
冯宛淡雅平和的声音传来,“妾自是知道大公主。”掀开车帘,她朝着那宫婢盈盈一福,道:“妾实是身体不适,多谢大公主的美意了。”
宫婢怒极反笑,“好大胆的妇人。”她瞪着冯宛,声音一提喝道:“你这妇人,就不怕惹恼了我家公主?”
惹恼你家公主?
不是已经得罪了吗?
冯宛垂眸微笑,“大公主大人大量,定会原谅妾的。”
宫婢见她油盐不进,重重一哼,冷笑道:“敢问赵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她打量着肤色白里透红,眼神明亮的冯宛,语气咄咄逼人。
冯宛恭敬应道:“妾刚被卫家郎君训斥,现胃中作痛。”
说到这里,她拉下车帘,“妾实是不适,得走了。”
宫婢见到那摇晃的车帘子,见那驭夫在迟疑片刻后,低着头挥鞭策马离开,她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直到冯宛的马车去了好远,她还在尖叫,“还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妇人!”
宫婢是远远地抛在身后了,可那驭夫更担忧了,他小心地问道:“夫人,大公主这是?”
好一会,冯宛平静的,可以让人打心底便放松的温柔声音传来,“没事的。”
“是,夫人。”
驭夫声音一提,吆喝几声,加速了行进速度。
不一会,马车便回到了府门外。
望着赵府的字眼,冯宛低声道:“我走走。”
“是。”
马车停下,冯宛缓步朝府中走回。
当她踏入府门时,清楚地看到,四周婢女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了。走到台阶处,眉娘和妩娘,绢儿几人也悄悄探头过来,她们打量冯宛的眼神,又是说不出的轻鄙,又是说不出的妒忌。毕竟,卫子扬之美,只要是女人都会有所感触的。那么一个她们只能远远眺望的人,却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夫人的枕边人,说起来,是她艳福不浅。
再说,夫人的身体能助郎主得到官位,能帮助郎主步步高升,这也是一种资本。便是郎主心里有刺,只要卫子扬不倒,他就不敢动这个夫人。
无视婢妾们的目光,冯宛轻步走上台阶,来到了赵狻
推门进去,她一眼便看到赵俊一动不动地仰卧在塌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头顶。
冯宛走到他身前,在一处塌几旁跪坐下。垂着头,她轻细的声音温柔如风,“陛下本是定于一月后立四殿下为太子的。因五殿下所立这场战功,又生犹豫。”
顿了顿,她低低说道:“再过不久,便是陛下生辰。孝与不孝,陛下甚为看重!”
腾地一声,赵俊坐直了。
他盯着冯宛。
见她裳服完好,表情自如,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