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个真人相,看到底会是怎样慷慨激昂的样儿!”
“青梅煮酒论英雄,是吧?”
“没错!不过那酒啊,醉不了人,不过瘾。咱们啊,就算不喝伏特加,也要来威士忌或者人头马,你说是不是?”
“那是。不过,我现在对梅子酒来了兴致,不知哪里有纯正的自酿梅子酒?”我一直惦记着青宅所说的梅子酒。
“怎么突然对那个来兴致了,啊?被哪个刺激的,啊?是不是有哪路英雄要和你对垒啊?呵呵呵……”捷笑着问,两条扫帚眉向上弯成了两条大毛虫。
“该不会是你家有吧?”我说。
“那得等我回家翻箱倒柜找找看,呵呵……”捷的笑声响而脆。
……
这个晚上,感觉很复杂,里边的人和事虽在网上见得多,也没能完全脱离原先脑海里的想象,但毕竟是亲历,见闻还是触目惊心的。虽然我没能很好地投入其间,但切实地置身于这样一个群体,这种物以类聚让我产生归家的亲切感,这种回归使欢喜与悲凉同在,温暖和迷茫并存。我并没有上船,又不是完全没上船,我是一只脚踏上了船沿,另一只脚留在岸上,我知道我该下来,我必须收回迈出去的那只脚,远离这艘船,如果这船不远航,我该跑离海岸,重新回到看不到船的地方……
我还能回去吗?转身是瞬间的事,也是沧海桑田的变换,我是一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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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酸涩青梅
? 第七章酸涩青梅
1南迁、香火、老桂
周一的大清早,捷就在□□上出现了,问我是否真的很想喝自酿的梅子酒。我说是,捷便说邀请我周末去她的老家,她父母是酿梅子酒的高手。
捷的家乡离这座城市也不太远,不到三个小时的车程。那是这个省北部的一个比较开放的山区。说它比较开放,是因为它是一个相当出名的旅游胜地,以盛产各种热带亚热带水果出名,是南方一个重要的蜂蜜出产地。作为旅游点,它不仅物产丰富,还有很可观赏的茂密山林,湖光水色,有本省最大片的梅林。
归家的捷穿得很休闲:黑色t恤,卡其色休闲长裤,运动鞋,军绿色背囊。这身打扮使她变得年轻而有活力,乍一看就像个帅气洒脱的小伙子。在客车上,捷跟我讲了她父辈的故事。
捷的祖先不是南方人,而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日本侵略东三省的时候,捷的祖父携妻带子流落到了南方,最后在本省北部的山区定居。几年后捷祖父病逝,后捷父娶了另一同来的东北孤女,真正扎根南方。他们生了七个孩子,全是女儿,捷是老幺,后又收养了一个男孩。目前,捷家的七朵金花全离开了山区,跑到全国各地去了,就捷的弟弟跟老父母留守山区。
捷弟开小饭馆,接待来往游客,还租了一大块地,种植梅树和柑橘,家中经济状况良好。捷的上了八十的父母身体依然健朗,不闲手地养鸡养蜂,每年都会给每个孩子储备一定量的蜂蜜,过年过节的时候让孩子带走。
“你经常回家吗?”我问捷。
“是的,大概一个月回一次吧。”
“姐姐们也常回来?”
“不一定,看各人的时间。我有两个姐姐回了东北的,一个养殖虾子,一个卖家私,都是生意人,挺忙的,就很少回来。”
“嗯。父母回去过东北吗?”
“呵呵,回去过的,回过好多次呢。我姐还叫他们干脆搬回老家去算了,可他们放不小老弟。”
“你弟弟……”
“是典型的南方人,家里生的七八个都是儿子,我父母就把他给讨过来了,呵呵呵。”
“拿了个女儿去交换?”
“哪舍得啊!”捷笑道,“我父母啊,视我们个个掌上明珠呢,再穷的时候也一样。”
“你把头发剪这么短,是历来如此?”
“是啊,四十年不变的,呵呵。”
“是你父母刻意所为吧?他们希望你是一个男孩子?”
“你怎么那么聪明啊,正是呢。哈哈。我小时候是被当成男孩子养大的。”
“哦?”
“他们一口气生了六个女儿,实在忍无可忍了哦,这第七个啊,就不管男女都要当男孩子来养啰,我不就变成了这个宝贝疙瘩了。呵呵呵。”
“可还是心里不踏实,因为你不是真金实银的男孩。”我笑。
“对啊,呵呵。有什么办法,中国人就这个心态这个传统,儿子才能养老送终,没有儿子不安心呀。所以啊,中国的男男和女女是很难成功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中国的父母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呢?再说了,男男和女女的老年问题也很大啊。”
“那么说,你打算转性了?”
“什么呀,你以为我是风车呀,哪能说转就转了,而且,我可享受自己的这个样子了!”捷呵呵笑。
我们就这么随便闲聊着,并没觉得多久就到达目的地了。
下了车走到捷家还有很长一段路,是修得很好的双车道水泥路,随着山势弯弯曲曲的道路两边时有开阔的田地,高高低低满种着婆娑茂盛的果树,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有三三两两的农家,青砖房,红砖房,白墙水泥房都有,掩映在苍翠的果树间,各家门前往往都摆着一个小小的台架,上面陈列着饮料,果干,浸水青梅,蜂蜜,腊肉腊鸭等本地土特产,台子前竖着一个白底黑字的大纸牌,上面是歪歪扭扭的稚嫩笔画:欢迎选购土特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