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说,“你应该换个地方藏它。”
萨蒂露出了难色,“可是……”
那人微笑了,“可是,你姐姐只会当你的话是小孩子的梦话,而你不想将它交给你父亲,对吧?那么,我来帮你藏起它,好不好?放心,我不是要拿走它。我还是把它藏在你身上,由你来保管它。”
萨蒂又想转身逃跑了,可是她嘴里却说:“不是……不是要藏在我梦里吧?”
那人还是在微笑。“当然不是。我会把它放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除非你真心愿意给,否则谁也得不到它。你说怎么样?”
萨蒂害怕到了极点,但看着那双温和的灰眼睛,她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说:“好呀。”
那人点点头,手朝萨蒂伸过来,像个父亲那样轻轻地解下了萨蒂耳垂上的耳坠,随后——
萨蒂眼前突然一黑。
整个世界在她面前流逝,日光、星光和月光闪电一般转换,几亿年的岁月流逝而过,夹杂着难以言述的无穷孤独,她被困住,不能动弹,不能叫喊,以为自己要死了。
然而那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下一分钟,她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还是好好地站在榕树下,灰眼睛的人依旧微笑着看着她。“已经藏好了。”他说。
萨蒂呆呆地看着他,她一边耳垂已经空了,而另一边的弦月还在晃啊晃的,让她感觉好奇怪,于是她把弦月也给取了下来,握在掌心里。
那人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的这个耳坠也是好东西,只要时间尚未用尽,它能照亮通往一切世界的道路。持有它,你可以去往许多地方,而且永不迷路。”
萨蒂看了那个耳坠一眼,“这是我借别人的。”
“当然。”那人说,“迟早有一天你要还给他。”
萨蒂心里突然一动,她抬眼看着灰眼睛的人。“那它能带我去天海之上的月宿宫吗?”
“当然可以。”那人应声答道,“它本来就是月色所化,天然指向月宿宫的方向。死者离开人间的道路有两条:太阳南行之路和太阳北行之路,沿着北行之路行走,就会来到天界,如果你以弦月指引方向,它就会带你去到月宿宫。不过,”他那双悲伤的灰眼睛温和地看着萨蒂,“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想要去月宿宫啊?”
“我只想去看看而已。”萨蒂回答说。
只要看过,我就满足了。初见时额嵌新月青年脸上温柔的笑意,白色玫瑰,金色莲花,孩子气的球,我都就此放下,从此祝愿姐姐幸福美满。
灰眼睛的人注视着她。“那上面只有寂静……”
“我知道。”
“……还有一些你不知道也不应当接近的事物。”那人说,“记得我说的话,那本是死者所经过的道路。”
“我只是想去看一看而已。”萨蒂重复说。
那人又注视了她一会,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达刹当初想过这样的结果吗?”他轻声说,仿佛自言自语。“好吧,我告诉你如何去。”他说着,把手放在了萨蒂肩膀上。
食香神在风中起舞,苏摩注视着对面的塔拉,她侧耳倾听笛声,脸上带着笑意,就像盈满露水的金苏迦花。
苏摩放下了正在吹奏的金笛。塔拉歪着头看着他。“怎么不继续了?”她笑着问。而苏摩一言不发,抬起塔拉的面孔向她的嘴唇吻去。
只是那一瞬间的光景,风吹皱湖面,拂动莲花,树丛里沙沙轻响,似乎有人正在匆匆离去。
而塔拉别过了脸,推开了苏摩。
“塔拉,”苏摩说。
“放开你的手。”塔拉轻声说。笑意从她脸上消失了,她低垂着眼帘,表情冻结在阴翳的天幕下。
苏摩轻轻咬了咬牙。“嫁给我,塔拉。”他说。
“不可能。”塔拉回答。她突然缩紧了肩膀,好像觉得有点冷的样子。风的确有点冷了,从天际卷起了一片乌云,阳光渐渐隐没在云后。
苏摩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你每次都说不会再来见我,”他柔声说,“可你每次都还是来了。”
“这是我的错。”塔拉的眼睛垂得更低了,“我不应该犯这种错误的。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你在说些什么,塔拉?”苏摩依旧温柔地问。
塔拉突然抬起脸来,似乎终于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在和你会面之前,就已经答应了祭主的求婚。”她说。
苏摩瞪着她。食香神都已经不再跳舞了,纷纷躲藏到荷叶与树丛背后。
“我知道单纯地拒绝你起不了什么作用,萨蒂的话让我开始明白即使我让你离开,你也不会放弃,到了最后你还是会来侵扰我和我的家人。所以我才征得父亲的许可,答应你的要求和你会面,因为我父亲也了解你是怎样的人。我们这么做,是希望你了解,有时候□只是好奇心的幻影,我们想也许你堪破了这一点之后就会自己放弃。我得要说这段时间我的确感到很愉快,苏摩,你也满足了,我也满足了。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