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不再重要。
日出日落,不知行了几日,也不知身处何处,忽觉身体大痛,浑身没了力气
便倒了下来,只觉呼吸渐感困难,眼前闪过娘亲面容,却又闪过心瑶的身影,顿
觉生无可恋,想到:我便是要死了吗,如此也好。
失去意识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感觉身体不时在疼痛,愈加强烈,有
时竟又有些神智,想睁眼却无力,只感体内气息混乱异常,不时剧痛,不久便又
昏死过去,有时不禁想:原来死后竟是如此痛苦,只是哪及得上心痛之万一。
俞少亭终睁开了双眼,眼前景象模糊中渐变得清晰起来,却还是身处一室,
一白衣男子背对自身立于床前,身形仿佛像是先前救下自己的恩公,原来自己并
未死去,想到此处一时觉得恍然于世,有些不太真实,刚要起身。
那男子转过身来望向自己,正是恩公。白衣男子细看了片刻俞少亭,忽叹了
口气言道:不必起身,切勿多言,你体内气息混乱异常,伤势极重,这几日我
替你医治,眼下已无性命之忧。说完又叹了口气道:只是方才我见你眼中已
无生志,这体伤易治,死意却是难治。
俞少亭听完不禁又想起过世的娘亲与离去的心瑶,便觉内心深处又一阵触动,
但已感觉不到痛楚,刚要开口竟觉嘴已无力,白衣男子见了又道:我已看过你
身上之物,血神经确是不凡,不知你有何机遇得之,竟已习成一层,如此加上你
身怀九阳脉,确可习那天剑心法,世间之事当真奇妙无比,那天剑之奇妙更在血
神经之上,我所遇之人非你不可习之。
白衣男子又似回想些什么,沉默片刻又道:你本受内伤,却又未加休养,
终日饮酒,心志又遭重创,体内真气已然混乱,也未加调理,四处而行,想来所
遇之事对你打击极大,你昏迷时只唤了两人,你娘亲和一女子之名,依我所见,
该是你娘亲过世,那女子应为你心爱之人,想必也已弃你而去。
俞少亭见此人所说分毫未差,更救了自己两次性命,听白衣男子侃侃而谈,
心中不禁生出暖意,除却娘亲便是此人对自己最好,本已死气沉沉的眼神,又略
微亮了起来。
第二日俞少亭醒来,便觉身体有所好转,那白衣男子正推门而入,俞少亭一
见坐立而起,略一运气竟发觉真气畅通无阻,比之阳跷脉打通后更要通畅。
白衣男子一见已知其想言道:祸福相依,你虽真气散乱全身,大为伤身,
但却多有冲击奇迹八脉,我替你疏通经脉时将炎寒二气引往阴跷脉,却已打通。
言罢顿了一顿又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我甚为有缘,如此我便也要俗上一
回,你且将所发之事道来。
俞少亭一听眼光一暗,许久后方才开口:恩公,蒙你相救,感激不尽,无
以为报,只是我现已生无可恋,只想一死了之。白衣男子却未接口只是看住不
言,少亭只得将事情一一道来,说完发现似乎这段时间已然痛麻木,现竟无心痛
之感,只是心中茫然一片。
白衣男子还是未再接口,二人沉默许久,便即离去。数日后,俞少亭伤势已
痊愈随白衣男子行出屋外,一见竟是深山里一间木屋,二人缓步行于林间,白衣
男子开口言道:人生来目的便是要活着,为他人而活,更是为自己而活,失去
自我的人也就再无活下去的理由,人之死或死于争斗,或死于意外,或自然生老
病死,一个人要活下去,本就甚为艰难,而最艰难者在于心在于意,你娘亲将你
生下来抚养成人,便是去世时也盼着你将来能娶妻生子,你现要寻死本为不孝,
我观你确为一个孝子,为何你却做出如此不孝之事。
俞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