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长抢过喇叭,“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弄不到。”
刀疤男抓了一个短发女人推到庙门口,拉开枪栓一通连射。女人雪白的汗衫前爆出一朵朵血花,倒在血泊里。临死前,她还惊恐地大张着眼睛,双手极力向门槛外伸去。
又是一阵不断的尖叫声。
矮个子男人道,“别废话,半个小时看不到直升飞机,我们就立刻动手!”
死寂——在空气里蔓延。
硝烟的味道很刺鼻,清河的体质本来就不是很好,长时间闻着这股味道,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摇晃了会儿,她一头向旁边栽去,身手有双手揽住了她的身子。被这股力气一带,清河扑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里。
温暖、坚实,只是一只手抱着她,就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抬头一看,一彦眉眼弯弯地望着她,“老师没事吧?”
清河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敢看他的眼睛。总觉得他的眼睛里像含着一汪春水似的,多看几眼就要陷进去。明明比她还小的年纪,笑起来怎么就这么感性?
清河正纳闷,外面警队的喇叭声又响起来了。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弄不到直升机,只能给你们一辆车。”
头巾男拖起地上一个少女,把她扔了出去。少女翻过门槛,在地上滚了几下,顺着台阶摔下去,魂不附体地朝庙外爬。子弹无情地穿透了她的四肢,却不打中要害,她一边爬,冰冷的金属一边射进她的身体。爬了大概有10米远,她离开了庙口,终于倒在了广场上。
地上一条长长的血痕,从庙里拖出,一直延伸到广场中央。
触目惊心。
——他是故意的。
清河心里说不出的愤恨,咬了咬牙,眼角都有一些泪渍,不敢去看广场上少女被射地千穿百孔的身体。
刀疤男朝天上又打了一枪,“再给你们半个小时。”
说罢,直接关了庙门。
四.绝处
死寂,在空气里蔓延。
所有人质抱着头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清河抱着小女孩,手脚冰凉,但是,还搭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小女孩早就吓傻了,缩在她的怀里不敢露头。
一彦四处看了看,都是惊惶不安的人。
三个匪徒站得累了,坐在旁边的供桌上休息。刀疤男粗鲁地放下枪,直接拿了供盘里的一个冷馒头,狠狠咬了口。
“呸”的一声,馒头屑被吐到地上,骂骂咧咧,“妈b的,什么东西,比石头还硬?”
头巾男凑上来,“老大,算了吧,我们平时吃的也就这样,将就一下……”
“闭嘴!”刀疤男瞪了他一眼。
头巾男闭上了嘴。
半个小时快过去的时候,外面终于重新响起了喇叭声。刀疤男拉起一个女人勒在胸前,一脚把庙门踢开,广场上,几个武警荷枪实弹地对着他们。头顶上方传来“嗡嗡嗡嗡”的声音。
拿着喇叭的换了队长陈键锋,“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请尽快释放人质。”
“少废话,让直升机停到对面大厦的顶层去!”头巾男提着冲锋枪,朝地上的人质大骂,把一堆人像赶鸭子一样赶了出去。矮个子男人也提着枪,躲在两个人质中间,避开了武警的射程范围。
三个匪徒挟持着人质,越过了广场,进入了东边方向的商业区。
这是一条四五米宽的窄道,两旁林立着店铺,路的不远处有个三层高的百货商场和一个写字楼——大厦就在两者之间,旁边紧挨着一些尖顶或平顶的民舍。
三个匪徒已经渐渐向百货商场靠近。
十几个警察借助路边的障碍物和车辆遮掩,慢慢跟上去。
女警员牛莉对队长陈键锋说,“队长,如果让他们退进大厦,我们就很难再抓住他们了。”
陈键锋正在头疼,没好气地说,“那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不顾人质开枪?报道出去,我们还干不干了?”
牛莉道,“可是,已经有人死了。就算我们不开枪,报纸上也会报道,不如做出一点牺牲,把匪徒给枪毙掉。这样,还能救下更多的人。如果任由匪徒离去,一旦进入缅甸境内,就再也擒不住他们了,上面怪下来,我们还是要倒霉。况且,一架直升机的损失,我们可担当不起,这还是向边境的119部队暂借的。要是丢失了,您怎么向彭将军交代?”
一说起这个,陈键锋又是一个头两个大。说起这个彭将军,那可是119队里号称最抠门最护短的一个了,耍起赖来根本就不算一个将军,跟个街头混混没什么两样。他打内线向119部队求助的时候,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谁知道,接电话的居然是个他不认识的年轻人。更奇怪的是,这飞机还真给他借来了。
当时脑子没过,只想着稳住匪徒,现在想想,还真是一个烫手山芋。
特么的,他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接这种活计。
陈键锋正懊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