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来,使得站在旁边的黄芳菲不由紧张起来,她退了一步不由的伸手把田希文的手握在手里。她瞟着地板上被黄少杰用枪打出来的洞,心惊肉跳的想如果这一枪要是打在田希文身上,那得怎么办?
“呵,”黄少杰看到她的反应,不由的笑出来:“五妹,别这么紧张,会把她吓坏的。”
黄芳菲确实紧张,一直活在这个家里头,尽管抑郁和不开心的时候更多,但持枪相向,互相残杀的事她从来就没法有想过,这一种无以言明的感觉在心头浓重的化开,叫她又心疼又难过。
田希文才没有被她吓坏,反倒是感觉到了黄芳菲的惶恐不安,反手将她冷冰的手握在手里,见并不能为她带来安稳。索性也就不再顾及着眼前还有那么多黄家的其它人在,将她搂尽怀里安抚着。
“报告!”有人进门来跟黄少杰汇报:“人都到了。”
黄少杰将头一偏,示意他把人带进来;那人得了示意不一会儿就带了三个人进来。
“千扬!”景颐眼尖,一眼先看到陆千扬被推了进来,险些跌了个踉跄。
“呵,景颐!”陆千扬也抑不住的兴奋,见到景颐立马就扑了过来,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
“先别着急你侬我侬。”黄少杰跟进来的那个将着西装,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头顶已经凸亮的律师手里接过来一叠协议书;“先把我要的都签了,你们爱怎么样都成。”
“痴人说梦!”沉默了许久的黄少昶终于开了口,在他眼里孩子们跟同性相爱相恋都中是一种玩玩游戏的态度;就连现在这个拿着枪枝抵在他脑门上的弟弟,也只不过是一场胡乱的闹剧。
“嘣!”的一声枪响,跟着陆千扬后头进来的那个男人就这么莫名的挨了一枪;扑腾一下倒在地上;却没有打中要害,只是滚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黄少杰有些恼怒:“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儿是吧?做老大的永远都这副态度,小的在背后做什么都是打打闹闹。你以为只有你会做正经事,是吗?我和三哥看着大哥死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的态度是什么?冷硬心肠,冷血无情最是你了。”
“二嫂,给他止血,不能让他死了!”黄少杰是真的怒了,命令着沙莞华这个医院总院长给挨枪的治伤;他挥舞着手枪,一一点着姓名:“行了,不要多说废话,赶紧把字给我签了。不然,我就在田希文,庄默然,景颐身上各自开上一枪。这些人都不姓黄,你们要是觉得无关紧要的话,那我下一批就姓黄的人身上打,打到你们乐意为止。”
“等等!”黄芳菲深重的呼吸着,终于着下了决心:“我签!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准动田希文一根头发。”
黄少杰没有想到最先答应的会是她,默默打量了她一下,她是他认为最不可能背叛黄家的人,只是谁也没想到,谁也躲不过情字一关。到最后,一直开口闭口最坚定的人,反倒最先倒戈;情是七寸,果然最致命的地方。
“菲!”田希文用力握紧她的手,她深重呼吸里的挣扎,她听得出来。那些,一直叫她泪目的艰难决择,她知道那也是她最真真切切的苦痛。
只是没想到,连田希文自己都快要放弃的时候,黄芳菲竟然把心里头的那块天秤的指针稳稳的指向了她。这样一来,田希文心里不由的喷涌出一种愧疚的感情。
她握紧她的手,是想要告诉她,再想想,再认真的想清楚一些,不为了她让自己后悔。
“我肯跟你去你说的任何地方,还想让你用清酒给我刮痧,凉凉的很舒服。”黄芳菲眼里带着氤氲,泪波汹涌;再开口的那一刹掉下来:“为爱走天涯,其实一点也不受年纪约束,是我束缚自己。”
说着,挣开田希文的手,走向案台前,签下自己的名字;却始终没敢抬头看一下坐在旁边的老父。
“这是葛斌?”沙莞华见他不像开玩笑,只能应予着给那个挨枪的人止血疗伤,却一眼认出来竟然就是那个混小子:“他不是让人藏起来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谁手里没有几颗棋子。再说,这小子是我还让老爷子挨这么一枪,他总要还的。”黄少杰上前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拎小鸡摔般到老爷子面前。
“葛家势力颇大,唯一一根独苗握在你手里,才能很好的掌控他们吧?”老爷子更能揣测到他握住葛斌的别一层含义:“从小,你就最像我。无数次,只要有机会,你就在我面前炫耀你的野心。但是,你不是想要统治整个有来去市,也不是想要拥有黄家的资产持有还是分配权。你这是在向我复仇,也替你大哥复仇。”
黄少杰冷下脸来,“从小,你就是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山,一种至高无上的皇权。左右着我们所有的一切,大到人生理想,小到喜怒情绪。你没给别人说不的权利,敢与跟你说不的,你便用他死来告诫我们,你的皇权不可侵犯。也从那个时候我才开始明白,只有变成你,才能真正的打败你。”
“陆千扬,你爸爸就是在挑衅他至尊皇权下的牺牲品,在那个月台下,当我和三叔这个后来变成了自保的懦弱书生的面活活打死了。”黄少杰遥想起当年的那一幕血腥的画面,似乎都还能闻到空气里弥漫起来的血腥味;他愤怒的指责黄少昶:“他却无动于衷,板着一张扮起威严的脸,从那一刻过继了老头子所有的冷血和无情。在他眼里,开始变得唯钱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