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实验?”荀彧疑惑,站在他身后的荀攸在也是一脸迷茫。
“嗯嗯!”郭悦点点头,“我把符水扔到了司马老头那……”
“等等!”戏志才出声打断,“司马老头还会医术?”
“他当然不会!”郭悦的话被打断了,她气呼呼的,两腮鼓起,煞是可爱,“你不知道吗?这两天张机来拜访司马老头了!”
戏志才问:“哈?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郭嘉无奈,“志才你是不是上水镜先生的课的时候又睡着了……水镜先生还大张旗鼓的带着我们去迎接呢。”
古人尊师重道,虽说戏志才和郭嘉都是浪子,但是出身寒门的戏志才显然要比出身落魄世族的郭嘉还要无法无天。
戏志才不说话了,上课睡觉什么的……
“张机……是荆州那位不务正业的先生吧。”荀彧插嘴,说是不务正业,但是荀彧的语气还是带着尊敬。
郭悦点头:“嗯,就是他。”
张机是荆州大世族张氏子弟,字仲景,也就是后世流传的医圣张仲景。不过作为一名世族去学医,的确是挺不务正业的。
“张机和司马老头是好友。”郭悦敲了敲桌子,“我把符水给了他,然后让他稍微辨别了一下符水的主要成分。”
荀彧疑惑:“张机先生的确医术高明,但是仅凭一碗符水也不能辨别出他的主要成分吧?”
如今的张机年仅33,和动辄七、八十岁的老中医想比,的确是嫩了不少,也难怪荀彧会这么问。
“放心啦!”郭悦拍着自己尚未发育的胸,“结果你们猜猜,都有哪些成分?”
郭嘉又是一拍郭悦的头:“赶快的,别磨叽!”
“哎哎……”郭悦捂着头嘟哝,“会变傻的……”
“变傻你妹!”郭嘉一瞪,跟郭悦生活了十几年,他们几个从郭悦那学会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词。
“嘁!”郭悦不爽,但还是继续说道:“有忍冬,银翘,牛蒡子,银丹草……其它的我没记住,嘿嘿。”
嘿嘿一笑,喘了口气,郭悦继续说道:“主要是清热解毒的功效,至于太平道所说的包治百病什么的……还是差了点。”
郭嘉点点头:“不过大贤良师还有这份帮助百姓的心……着实可贵了!”
“大贤良师……”郭悦寻思着,张角这个名字好像是在黄巾起义以后才广为人知的。现在的人们都会称之为大贤良师。
荀彧摸了摸衣袖:“然后我来吧……昨天荀氏收到密报,东莱那里的水正在干涸。我今天询问了一下附近老农,他们都说有干旱的迹象。”
“这可不是一件好消息。”荀攸点点头,“而且根据刚刚奉孝说的,似乎颍水也有干涸的迹象。”
“干涸不至于吧……”戏志才干笑着,要是喝水干了,先倒霉的是农民,接下来就是他们这些寒门了。
“然后是我的情报……”荀攸向前一步,“去河边吧。”
“河边……”郭悦一怔,“要用那东西?”
“嗯!”荀攸点点头,率先站了起来。
荀彧紧跟着站起来,看来他也早知道了这个消息。
也难怪,虽然荀彧比荀攸小7岁,但荀彧是荀攸的族叔,算是比较亲密了。
剩下三人也站了起来,一行人穿过田地,来到了颍水旁。
清澈的水在静静的留着,旁边的芦苇上时不时的有萤火虫在闪烁,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来自远方树林中的知了声。
五人来到了颍水旁边的沙滩上,沙滩上还残留着白天农民们的脚印,荀攸捡起旁边的一根树枝,在旁边一个平整的沙滩上画了起来。
隐约能看出是汉朝的地图。
“太平道正在或明或暗的吸收教徒。”荀彧突然来了一句。
郭悦紧盯着沙滩上越来越成型的地图:“我知道!”
郭嘉、戏志才则是沉默不语。
荀攸此时画完了地图,抬头看着郭悦姣好的脸庞:“不,你不知道。”
“我知道!”郭悦银牙紧咬,看着荀攸在大汉的地图上点上了一个个点。
“大厦将倾!”
郭悦的话回荡在河边,五个人都沉默了。
良久,荀攸才用木棍指着地图上大小不一的点。
这些,都是太平道众聚集的地方……
其中最大的三个点:冀州巨鹿,荆州南阳,豫州颍川。
颍川!
“还有多长时间?”郭嘉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不知道。”荀彧摇摇头,“最理想的时间在明年秋收,但人算总不如天算的。”
“也就是说,一年?”戏志才的声音也显得低落。
郭悦的内心也是极其崩溃的,她原以为穿越到三国跟着郭嘉混一辈子就算了,不娶不嫁,何曾想到未来黄巾军的主力竟然在颍川!
她猛地抬起头:“和荀叔父说吗?”
荀叔父指的是荀彧之父荀绲,和他的七个兄弟并称为荀氏八龙。
荀攸摇摇头:“颖川荀氏一族,百年传承。”
言外之意很明确:荀氏是不可能搬走的。
郭悦叹气:“颍川由谁管?”
问的不是颍川郡守,而是黄巾元首。
荀彧摇头:“不知道。打听太平道众的分部已经动用了我们的全部人手。而且太平道众的教主除了张角外,我们一无所知。”
郭悦还不死心:“那皇帝呢?”
荀彧伸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才低声说道:“夜夜笙歌。”
“唉!”
五个人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