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老三坐定,腋下悬空,放下万缘,观息守念。念想身体从头到脚慢慢放松,脖子、****、腹部、胳膊、腿脚逐渐松弛……
李亚卿在车外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这时,大地仿佛开始沉睡,月儿不知所踪,有微风轻轻吹过,幽暗的车道显得冷冷清清,远处偶然传来一声两声狗叫声。这黑灯瞎火的,孤零零地站在车外,她有些害怕。
但她有不敢靠近汽车,老三要她走开,应该是不让她打搅。她不知道他受了什么伤,会有什么结果,只感觉事态严重。
所谓关心则乱,李亚卿本是一个高智商的人,在这节骨眼上却失去了冷静。她抱恨自己为什么非要他上车,又拉他跑这么远。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叫自己怎么安生?
在她的记忆里,老三从来没有这样冷冰冰地跟她说话。想到他说的“别碰我”三个字,她心里一阵心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蓦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打破秋夜的寂静。那声音,如哀叫、似苦吟,让她毛骨悚然,全身发抖。
老三意守丹田,使身体里涣散的内息归拢起来。一丝又一丝气息慢慢凝聚,越集越大,形成气流并汇聚一团,这股热流从丹田往下伸延至会***再向后流经尾闾穴,循督脉向上,经夹脊、玉枕到百会穴,气团慢慢上涌,头顶盖好像被掀开,内气从头上冒出去,顿时觉得整个身体开始融化。
他头顶似乎破了一个洞,与车顶互相吸引。渐渐地,那个洞越来越大,跟头顶一样大,整个身体也虚无了。
气团并没有流走,复又沿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与任脉相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又行至下丹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千千万万,他全身鼓胀,澎湃的气息充斥于体内的奇经八脉……
老三长长地吸了口气,感觉自己浑身是劲。他将靠椅复位,下车,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后,他感觉这个世界还算凑合。
李亚卿看他下来了,急忙小跑过去,“你,你没事了?”
“没事了。”老三咧嘴笑,露出满口白牙。
李亚卿眼里的泪水哗地涌出来,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一头扎进他怀里。所有的倨傲和矜持都抛到一边。
“卿姐……”老三想说什么,可是嘴唇却被李亚卿的嘴唇堵上了,喉咙里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老三把她紧紧拥在怀中,灵蛇般轻巧的舌头在她温润的嘴里搅动,狂野的拥抱以及强烈的男性气息撼动了她内心压抑的情感,她柔软的舌尖滑入了他的口中,忘情地配合他的激情……
他们亲吻良久,直到李亚卿透不过气来才分开。他们凝视着对方,幽暗里,咫尺之间互相能看清彼此殷切的脸。
李亚卿眸子里的水几乎浓得要滴出来,看他的目光中带几丝娇嗔。她感觉身体绵软了,脸上热得发烫。
“上车吧,外面有些凉。”李亚卿清了清嗓门,道。
到了车上,她问:“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替我师傅疗了疗伤,气力有些透支。”老三略感奇怪,自己的内力怎么这样不经搞,难道是初学的原因?
“你在练气功?”李亚卿问。
“刚练不久,不知深浅,有些把持不住。”老三解释,“幸亏调息及时,要不,可能就半身不遂了。”
李亚卿身子忽地颤了颤,这下真明白了,自己的任性差点没惹出大麻烦。她扭头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那里面满是关怀,“真没事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下?”
“不用的。真没事了。卿姐!”老三说。他又闻到那种鸢尾花的味道,闻起来就好像是空谷回音,缥缈而又绵延不绝。那是一种独特的吸引力,尤其是轻熟的女人喷洒这种香水的时候,柑橘的清新中略带雨林气息,随之是鸢尾气质在隐蔽的香根草和雪松味烘托下,伴随着那丰韵的视觉感一起袭来时,他心底不由一阵颤栗!
“对不起!”李亚卿仍然在为自己差一点酿成大祸而感到内疚。
“卿姐,真没事的!”老三想起一个主要问题,不吐不快,“卿姐,你是不是看到我那副可怜相,原谅了我?”
李亚卿悠悠地看着他,缓缓的伸出手,拂上了他的面颊,轻轻说:“不,我喜欢你!”
“卿姐……”老三喜出望外,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李亚卿幽幽道。
“有的,卿姐。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老三仔细捕捉心里隐秘的感觉,“那种柔软的感觉,像是童年找到自己最喜欢的失物,像躺在海边的沙滩上,舒适、放松。”
“那晚……我不是讨厌你,是讨厌我自己。”回想那晚的情形,她脸上一热,“我突然想到我在贪念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快乐!你说,女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
遇人不淑!老三想脱口而出,转念又想自己似乎没有说这话的资格,缄口不言。
“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作茧自缚。”她看着他,眼神变得有些迷蒙,似乎在犹豫。随后她叹了口气,慢慢握住他的手。她纤细白嫩的手指一根根的同他的手指交叠在一起,十指紧扣。
“卿姐,我喜欢你!”老三坚定地说,“我会爱你很久很久!
“我们不说永远,我只想拥有一次短暂的幸福。哪怕,短暂得跟烟花一样!”李亚卿俯过身子。
老三伸手将她揽过去,李亚卿扭过身子贴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