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井街,黄辉亚的照相馆生意清淡。快中午了,还没开张做生意,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睁开眼。
“你好!你是黄辉亚吧?”老三进来,看着这个大自己十来岁的懒散男子,心里嘀咕:这人年纪不算大,什么不好干,干这个,这照相馆能养家糊口吗?
黄辉亚慢吞吞站起来,“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叫鲁大川。是别人介绍来的,说你能帮我。”老三说。照相馆不大,前后隔成两间,再多两个人就转不开身了。
黄辉亚打量他几眼,明白了,指了另外一张椅子,“坐吧。喝水吗?”
“哦,谢谢!”老三道谢。看黄辉亚那张被磨去锐角的脸,他心想,老爸叫自己来找他,难道他是老爸的线人?
黄辉亚倒了杯水递给老三,又在他对面坐下,“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我早些天在‘霜满天’丢了一样东西……”老三毫不迟疑地讲事情的始末道出,“那两个技师的号码,一个47号,一个23号。替我泡脚的是47号。”
“那个护身符很值钱吗?”黄辉亚问,“值多少?”
“古玩的价不好说,说是无价之宝不为过,说一文不值也没办法。”老三说,“那个令符确实很贵重,关键是,它不是我的,是人家托我转交给别人的。”
黄辉亚在掂量事情的轻重。鲁局电话里只跟他说有个人会来找他,其它一字未提。他想了想,说:“你知道吗,我这里照相收费,其它的也收费。”
“明白。”老三点点头,等待下文。
“找出令符,一万五。”黄辉亚开价,“事先,你得预付三千。”
“好。”老三答应。
黄辉亚立马在电脑上打好一式两份协议,“协议一人一份,我不签名,只摁手印。”
两人签了协议,老三当即付了三千元现金。
老三离开后,黄辉亚去旁边的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不到半小时,谢天成赶来了,后面还跟着刘美怡,他一照面扔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黄辉亚伸手接了,是一包蓝芙蓉王烟。
“快泡茶!”谢天成进来便叫。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黄辉亚顺手将烟塞裤袋里,“谢队长下次记得自己带茶叶。我是精准扶贫对象,款待不了你!”转身去拿了茶具泡茶。
黄辉亚同谢天成年龄相仿,是他师兄,在一次追捕疑犯中,失手将一个疑犯打伤送医院后不治身亡,事后,被开除了。
看黄辉亚泡茶手法老道,谢天成觉得奇怪,“就这破照相馆,还能养出一个贵族?”
黄辉亚不屑一顾,直接端茶盘到刘美怡面前,“小刘,来,尝尝。”
刘美怡端了一杯茶慢慢抿了,“有点苦。没可乐好喝。”
谢天成抚掌大笑。黄辉亚对刘美怡说:“出去左拐十七米,有个卖冰淇淋的,你去买盒哈根达斯吧!”
刘美怡真扭身去了。她明白他俩有话要说。黄辉亚差不多是谢天成的线人,谢天成不方便出面的事就找他。
黄辉亚将茶盘复又搁在电脑桌上,“有个事要你出面。”
“说吧。”谢天成看了看外面来来去去的行人。
“替我去燕子沟派出所调一份笔录。”黄辉亚讲了具体哪份笔录。
“霜满天会所!”谢天成看着黄辉亚,“那个蚂蜂窝可不好捅。”
“一桩小事。弄几个生活费。”黄辉亚笑嘻嘻道,“你那案子怎么样了?还在做无头苍蝇?”
提及闯王剑被盗案,谢天成就窝火。侦破工作陷入了僵局,他目前的压力很大。
“别提了,我都要被撤职了。”谢天成沮丧地说。
文物部门鉴定那把古剑是闯王剑,价值超百万,案子不小,重要的是,那算是公共财产。如果不是被盗,那把剑如今就摆在了博物馆的展橱里,供世人围观。
闯王剑面世极有可能重新定位李自成的归宿,秒杀死于hb九宫山的定论,终止其它十四种争论。现如今,李自成不仅仅是历史人物,而是一种不可复制的旅游资源。
破获“5.21”盗窃案,拿回闯王剑,不止是一个刑事案件那么简单,还有更多的意义,经济上、文化上,甚至政治上的。
从警十多年来,谢天成所破的案子大大小小不下百件,如今,却让这么一件简单的入室盗窃案搞得束手无策。老顾住处的监控录像谢天成看了不下百次,居然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你的事只要不违反条例,我抓紧替你办。不过,你得帮我找一个人。”谢天成说。他挨个把城里挂号的开锁师傅排查了一遍,没找出可疑的人。
“什么人。”
“没登记在册的开锁高手。”街头上鱼龙混杂,有些事情谢天成没黄辉亚管用。
黄辉亚端了杯茶喝了,“老规矩。”
谢天成点点头,“明面上几个沾边的人都排除了。现在,只能从这里下手了。这个人应该是高手,懂电脑,能在监控设备上动手脚。”将一个复制了监控过程的u盘给了黄辉亚。
黄辉亚讲u盘塞进抽屉,“鲁公子那没线索吗?”
“没有。他根本没把那剑当回事,糊里糊涂就转手给别人了。”谢天成摇头,“到底是纨绔子弟啊!”
“人家那是家教!”黄辉亚不同意他的说辞,“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小子是个明白人!”
当晚,黄辉亚拿到那份笔录复印件,仔细看了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