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要是野猪冲下山,首先倒霉的就是我们家庄稼和屋子。”
何逸清心里十分不赞成,尤其是对于她前世没经历过的事。她劝道:“爹,庄稼毁了就毁了,哪比的上人重要!这打野猪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伤到哪儿了,让我和娘还有安哥儿怎么办?”
就算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何父心里还是有一些热血的,打野猪这种事他也想去见识一番。
他劝慰道:“别担心,村长找了好几个有经验的猎户跟去,这次主要是他们的事儿,我们就是去搭把手的,不会有事的。”
沈氏还是不放心,又问道:“什么时候去啊?要去几天?”
何父想了想,道:“去的时间要等村长通知,咱们这山不大,要是顺利的话,当天去当天就能回,就算不顺利,第二天也铁定回来了。”
两岁多的何逸安听不太懂大人们在说什么,反而呆呆地问道:“爹,娘,姐,野猪肉好吃吗?”
沈氏闻言,顿时气笑了,她拿手指点着何逸安的额头,训斥道:“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不过被他这么一闹,家里原先凝重的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
何父也哈哈地笑,抱起儿子亲了一口,“当然好吃!爹上山去打野猪给安哥儿吃,安哥儿开不开心?”
再怎么担心,事情已成定局,沈氏只得给何父准备好上山用的东西。
衣服,水壶,干粮,火石,砍柴刀,为了防止一天回不来要在山里过夜,沈氏还拿了一条薄褥子,叠的小小的使劲往包袱里塞去。第二天,就有村里人来传讯了,村长说惟恐夜长梦多,明天一早就出发。
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沈氏送何父来了山脚下。此时的山脚下已经聚集了四十几个汉子,手上有拿柴刀的,有拿铁锹的,有拿钉耙的,看起来准备的很充分。
沈氏见有这么多人一起去,心里头也稍稍定了一些,拉着何父去一旁说话,嘱咐道:“你记着,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别老想着往前冲,别逞英雄,多想想我和孩子,知道了吗?”
何父拍了拍沈氏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是个冲动的人,一定会小心的。到是你,要是我今儿晚上不回来,你记得锁好门窗,晚上谁敲门也别开。”
沈氏点点头应下了,“我知道了。”
等人到齐了,在几个猎户的带领下,一群汉子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沈氏忧心忡忡地望着何父上山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这才转身回去。
何逸清起床后就发现娘心不在焉的,料想娘是担心爹,其实她又何尝不担心呢?只是若自己再表现出担心来,娘恐怕就更忧心了。所以她只能借着编绢花的借口来分散娘的注意力。
何逸清一提,沈氏才想起来,那儿还有一百多个绢花等着做呢,这可是全家的希望,耽误不得。
沈氏皱着眉头看着手里自己编出来的绢花,又仔细地跟女儿的比了比,最后还是一把拆了重做。
“清姐儿,你看我这步老是做不好,这编出来的花儿不对称,连花瓣的大小也不一样。”
何逸清见状,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计说道:“娘,你再编一遍我瞧瞧。”
沈氏又试了一遍,何逸清瞧出了几个问题,一一给她纠正了,沈氏又试了几个,果然编出来的就比原先的好看多了。
安哥儿在一旁看着,小小的手拿起一朵往头上戴,咯咯地笑,“娘,姐,好看吗?”
沈氏见状,噗嗤一声笑了,摸了摸安哥儿的头,心中的忧愁也散去了不少。
何逸清笑盈盈的,点点头,“好看,咱们安哥儿可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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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何父一群人已经在山上搜寻了整整一天了,每个人都精疲力竭的,但好在终于有了收获。
枝繁叶茂的林子里,几十个庄稼汉子一眼不眨地盯着几个猎户的动作。
这几个猎户把事先准备好的几根一头削尖的木棍使劲钉入地下,再把木棍压弯,用结实的牛皮筋打活扣,别上一根金属的插销来固定。一旦有猎物踩到,牛皮筋就会瞬间收紧,捆住猎物的脚,又因为系的是活扣,越挣扎越紧。所以一旦中了陷阱,就别想挣脱。对于这几个陷阱,这些猎户还是很有信心的。
刚做完这些,先前几个出去打探的村民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急声呼道:“来了!来了!野猪来了!”
围观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惊慌,紧张,害怕,兴奋充斥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好在猎户是有经验的,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你们几个躲远点,你们几个藏到那些树后面去,还有你们几个,快点上树!动作快点!”话音刚落,那几个猎户就背着弓,呲溜一下爬上了附近的树。
何父年轻时也是爬树的一把好手,所以动作并不生疏,三下五除二的就爬上了一棵。他趴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