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楊的人車,終於鎖定這輛馬車,他連滂瑯的據點都沒回,變快馬加鞭追了上來。
沒想到打暈了車伕,隨後從車內出來的居然是教養他成人的宋大哥!
「汸元,你這麼著急過來,是有要事找我嗎?」
見他一如往常的雲淡風輕,秦汸元也鬆了些警戒,皺眉道:「沒有,只是有人從我面前擄了人,我追著追著就到這了,不知道是宋大哥你……」
「我正要趕往寧城談樁生意,路上沒看見什麼擄人賊。」
認出外頭的聲音是屬於秦汸元的,車內的梓嬅想向外大喊,可那藥水不僅讓她全身發熱,咽喉像是被人鎖住般,開不了口、發不出聲!
瞥一眼前頭的馬車,秦汸元的目光最終落在宋墘抱著的那個錦盒上,問道:「這生意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宋墘微笑頷首,「是樁大生意,對方要求絕對保密。」
「怎麼沒看見程大哥和萬鋒?」他們不是向來都跟在宋墘身邊的嗎?
面對他的追問,宋墘只是瞇了瞇眼,「我另外有事託他們去做了。」
秦汸元沉默了半晌,這一小段時間,馬車內的梓嬅想盡辦法要掙開手腳的束縛,可不論她如何掙扎,手腳上的麻繩幾乎磨破她細嫩的肌膚,仍是被綁得緊緊的。
情急之下,她只好使力地去蹬車板,想發出些聲音好讓外頭的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馬車那方傳來悶悶的響聲,秦汸元瞥見宋墘眼中閃過一絲異光,目光隨即沉下。
「既然宋大哥還有生意趕著要去談,我就不叨擾你了。不過……」他指了指倒地的車夫,「沒了御車的人,不如讓我替宋大哥您來駕車如何?」
貳拾話 # 未明的真相 (上)
盯著那張自小照看成人的剛毅臉龐,宋墘抿了抿唇,沉聲道:「滂瑯裡還有很多事等你去做,這生意我自己去便可,你還是先回城裡找萬鋒吧。」
聽不清外頭那人的反應,只聽見外頭的人聲逐漸遠去,梓嬅的心也幾乎沉到谷底。藥效緩緩侵蝕她的理智,當馬車開始行進顛坡,她的意識也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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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梓嬅悠悠轉醒時,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馬車內,而是在座簡樸床禢上,身旁立了抹人影。
以為是宋墘,梓嬅下意識抓起身側的藥碗,直接往那人砸去。
男子側身避開,隨之而來的是惡狠狠地怒言:「臭女人!好歹我救了妳,結果妳就這樣回報我啊!」
定睛一看,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竟是她以為掉頭回城的秦汸元!
見他身後還站了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人,臉上的面具蒙了他大部分的面容,低垂著頭佇在門邊。
察覺梓嬅的注視,那人向前跨了一步,俯身行禮道:「給郡主請安,這段時間讓您受了不少驚嚇,小的是奉夜爺之命,特來接您回宮。」
闇盟的人?
梓嬅側頭看一眼臉色不太好看的秦汸元,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逃離宋墘的馬車,但這男人曾經說過,要帶她去看「紫湖」……
「我不回去。」
「她不能走。」
兩人異口同聲的話迴盪在小屋內,闇盟的衛士怔了怔,皺眉道:「要郡主回宮不僅是夜爺的指令,太子殿下也十分擔心您。雖這次綁架之事還未傳入殿下耳裡,可太子已經派出一隊人馬朝這方前來,欲接郡主您平安回去。」
梓嬅哼了口氣,「就算皇兄派一萬大軍來,本宮也不會回去的。」
「郡主……」早有耳聞昭平郡主脾性倔傲,現下無法說服得了梓嬅,衛士只好轉向一旁負手而立的秦汸元,「秦公子,這次能救出郡主也是多虧你了,但若太子殿下怪罪下來──」
「關我什麼事?」秦汸元嘴角輕揚,比了比梓嬅那副不願屈服的倔強臉蛋,「我可是受命於她,別把帳算到我頭上來。」
聞言,梓嬅轉過頭來淡淡瞥他一眼,那眸色彷似在說:你最好一點責任也沒有。
瞧他們倆一來一往,若不是夜爺有令,不得傷郡主和秦汸元分毫,衛士拿他們沒轍,只好歎口無聲的氣,想著待會該如何飛鴿傳信向主子報告。
「太子的玉璽!」彷若想起什麼般,梓嬅從床禢上躍起,一雙美目瞪向秦汸元,對上他那雙漆黑的雙眸,「抓走我的是你認識的熟人吧?他盜走了能夠代表我皇兄身分的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