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有什么吗?”见刘楚玉直直盯着他,何戢下意识用手去擦脸。
“没有。”刘楚玉摇摇头,见何戢的眼睛并无异常,这次移开视线。
“他们说你昏两天了,你还好吧?”何戢又道。
两天啊,她以为过了两年了呢。刘楚玉笑了笑:“还好,就是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梦?”
“恩,一个很真实的梦。”
适应黑暗需要一定时间,适应光明却非常容易,刘楚玉几乎不用两天就又习惯了视力正常的生活。
只是照镜子时看着自己的眼睛,她总觉那眸色比似乎比以前更加深沉了;而当她凝眸看太远或太近的物体时,眼睛会微微发干,眼睛最外一层物体会变的有些搁人,仿佛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云清,我这眼睛是怎么治好的?”敷药的时候,刘楚玉问云清。
云清的手一抖,手中的药水滴到了刘楚玉的脸上,他取过一旁的丝帕帮刘楚玉擦了擦,“夫人吉人自有天佑。”
“是吗?”刘楚玉眉头微蹙。
云清没有说话,帮她滴好药,又拧了热毛巾覆在她双目上敷。等弄好一切后才道:“或者夫人应该以去给佛主上柱香。”
“?”
“听说楼霞寺的佛主格外慈悲,夫人或许该去拜拜。”
当天夜里,刘楚玉做了个梦,梦里,她裸身躺在玉烛殿的床上,身上是同样赤裸刘子业。他紧紧覆着她,灼热在她体内冲刺着,同她气息纠缠。
刘楚玉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有点渴,有些热,还有些空虚和难受。
第二日,褚渊照常过来时,刘楚玉同他提出了要去楼霞寺的请求,褚渊默了一阵,调了几个心腹侍卫给她,让她出门时带上。
暮春午后的楼霞市,阳光被参天的古木遮蔽在外,里面一片阴凉,只有隐隐的蝉鸣响在远处,
刘楚玉跪在佛前,虔诚的叩首,接过若兰递过来的香供奉了上去。
“夫人可要求支签?”正添香油钱的若竹问刘楚玉。
“不用了,我没什么好求的。”
刘楚玉从蒲团上起身,四下望了望,不过三年,寺庙里竟然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寺外洒扫的沙弥到寺内默然站立的主持,刘楚玉一个都不认识……
一种世事无常,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刘楚玉叫上身旁的若兰:“陪我逛逛吧。”
后院里两个香樟阴天蔽日;走在其间背脊传来隐隐凉意。
“这后院好凉——”若兰抱紧的了手臂搓了搓。
“是啊,我以前来着抄佛经。每次都要升个火盆。”
刘楚玉笑笑,望着她曾今抄佛经的厢房,忽然想起当初同墨礼在这里做过的荒唐事情。
那时候她不信鬼神,毫无顾忌地亵渎过佛主,现在想来着实轻狂放肆——信不信是一回事,但对于他人信奉的东西,她多少也该怀抱一些敬畏之心的。
微风吹来,香樟木的味道在空中飘曳,刘楚玉见曾今的厢房空着,想上前看看,刚走到廊下,却被某个有些动作急急的小沙弥撞了一下。
沙弥双手合十,鞠了个躬,抬头时却被刘楚玉一把拉住:“华愿儿?!”
刘楚玉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公主殿下!”对方也有些意外,“奴才刚才走的太急了,冒犯了殿下。”
“都过去了,还称什么奴才——”刘楚玉见他一身沙弥装扮,又问,“你现在跟着谁,怎么会在寺里。”
“奴才……”
“华愿儿——”
华愿儿刚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那声音富有质感而低沉,与记忆里某个的声音一模一样。刘楚玉当即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只见某间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一个少年摸索着站出来。
少年黑色的衣袍,五官俊秀中带着几分凌厉,下巴尖削,脸色有些苍白。他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摸索过来,一面小心地迈出步子,一面又唤了一声:“华愿儿?”
他比记忆中高了一些,也瘦了,曾今锐利无比的眸子却仿佛一潭死水。看这他摸索着一旁的墙壁迈着步子,刘楚玉声音哽咽了:“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