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花的视线,语气也有些不太好:“行了,别装大尾巴狼了。看你这样,我真特么的想揍你!”
广平拂了拂白衬衫上那并不存在的尘埃,笑着问他:“如果是在冥界你说这话, 我或许会有所忌惮。但是现在,你觉得仅剩的那一层功力能打得过我?”
景殊冷哼一声:“本君可没说过要在人间界与你斗法,约战冥界你可敢?”
广平微微有些生气:“我才从天上下来就巴巴地赶来, 你说你就这态度?实在太伤人了!”
景殊说:“行了,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翘班游戏人间?”
广平说:“你好意思问我干什么来的?还不是你先前发消息问我凤鸣镇的事?我一开完会就立马给你查到了。就你这态度,真枉费我辛苦一趟。”
景殊一阵无语,“确实辛苦,就是晚了点。那事已经解决了。”
这下广平失望了,“晚了?解决了?用不着了?那我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几天没回来了,要泡茶只能现烧热水。好在程小花现在控火控得很溜,往煤气灶上丢了团火,就把水壶架在上头烧,连煤气钱都省了。
正在等水开时,扭头见孙名扬也溜回了厨房,用极低的声音问:“小花,十殿下怎么还不走?阎君公务都十分繁忙,耽误不起啊!”
程小花当然明白他什么心思,好心好意地劝慰说:“老孙呀,其实十殿下很和蔼可亲的。就算你上回那么折腾他,他也没真把你怎么着。你至于怕成这样吗?喏,水要开了。我把茶泡好,你给人家端去,好好赔个不是。十殿下什么身份,哪会真跟你计较?”
孙名扬苦着脸说:“花啊,他真会计较的啊!你别看他对你客气,就当他是个好脾气的。好脾气的,能坐得稳阎君的位置?”
他说着探头看眼外头,确定外头的那尊大神听不到他的话,方才又缩回头,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为什么十殿下的脾气在十殿阎君里是最好的吗?”
程小花摇头。
“那是因为其他几殿的阎君脾气都不好,所以才显得他脾气好。再加上他总是笑呵呵的,容易让人被他表面给迷惑了。其实啊真不是那么回事!给你举个例子,有一回孟婆身边的一位婢女……对了,用现在的称呼应该叫助手,女助手。那也是位漂亮的女鬼修,就因为暗恋十殿下多年,后来终于鼓足勇气去表白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程小花想也没想就接话过说:“被打入畜生道做猪了。这我知道,阿房以前跟我说过。”
孙名扬一拍大腿:“对嘛!这事在咱们地府司可谓是鬼尽皆知。还有呢!有一回,上界来了位上仙,想托关系看看他的一位小徒弟历劫投胎在哪了,当时也是以为十殿下好脾气,找了他帮忙。”
“哪知道十殿下非但不帮,还说此举有违冥界律法。明明他才因自己不爽还把底下职员丢进猪道,倒是好意思厚着脸说不能违反冥界律法。那位上仙当时就和他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了。”
孙名扬起初还只是小声地说,说到兴头上时,居然什么都抛到脑后,站在凳子上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千年前的一场大战:
“别看十殿下一副文温儒雅的模样,撸起袖子打架那也不是好惹的。那位上仙挨了揍,当然要找回场子了,便回仙界叫回了几位仙友来报仇。咱们冥殿其他几位殿下也不会坐视不理,包括咱们大殿下在内,一下子全出动了。神仙打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那么多位大佬一起出动。那家伙!那场面!锣鼓喧天,电闪雷鸣,彩旗招展,鬼哭神嚎呀!最后,若不是天帝和冥王出面和解,必然就要引出天界和冥界大战。”
一席话说完,忽然看到程小花一副目瞪口呆吃惊的模样。孙名扬还说:“意不意外?震不震惊?所以说神不可貌相,尤其是咱们冥界的神,你千万不能被表象给迷惑了。”
程小花指了指厨房门口处,“我觉得你应该会比我更震惊。”
孙名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艰难地转过头,果然就看到景殊和广平一左一右地倚在门框边上,跟一对门神似的。
广平脸上的笑不变,可不知是不是孙名扬心虚,居然能看到那一双笑眯眯的眸子里有浓烈的杀气流转。
孙名扬立马就怂了,瘫在地上可怜巴巴地说:“十殿下饶……饶命……卑职不敢了!”
广平指了指孙名扬对景殊说:“你到底看上这怂货哪一点了?居然把他招到手下,传出去也不怕丢我们十殿阎君的脸?”
景殊:“……”真的,他从来都没有看上过这怂货好吗?
孙名扬把广平得罪的很彻底,偏偏广平来了就没有要走的意思。喝完了一杯茶,又喝了一茶,一直喝完了第十杯茶,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一直躲在楼梯口上的孙名扬估计着对方应该要走了吧。毕竟十殿下又不像大殿下那样,在馄饨店蹲点,没必要呆那么久啊。
哪知这时就听程小花对广平说:“十殿下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我给你做几道人间界的小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