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抓头发:“走、走去,去吃苹果。”
“嗯。”宁臻应了一声,就要绕过他走出去。
“等一下!”季清让赶紧喊住,匆匆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看到那对迷惑的眼,他又挠了挠鼻头,搬出了他那套歪理:“这里是我家。”
说完,便拉得更紧了。
从那天起。
季清让记忆中的夏天,是灼灼日光、是蝉鸣、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季教授,你有想过你长大后被囡囡支配的恐惧么?
ps:我关于夏天的记忆,是我妈的那句:你怎么晒得这么黑!
第46章
婚礼过后的近一周里,那两人的关系变得很奇怪。
默默相陪, 也只是相陪, 半句话都不说。
季清让是有股闷气憋在心里, 可宁臻却有些不大理解为何。
是因为她不顾及自己生命?
可最后还是化险为夷了啊………而且,他们配合得不错。
宁臻向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换了其他场合, 她确实会等警察来处理, 怎么样都行,都可以。
然而那是曲谣欢的婚礼,唯有这场婚礼上不行。
想想还是会后怕, 她也能理解季清让为什么这么冷淡。
气到了至极, 又怕到了至极。
他甚至连骂她都舍不得, 更别说给她一巴掌让她好好清醒一下, 唯有冷漠以对。
可实际上, 冷漠也冷漠不来。
饿了,有他递刀叉。
冷了, 有他脱外套。
困了,一转身就是他的怀抱。
“季清让——”宁臻坐在贡多拉的船头,和他的脸正对,刻意拉长了声音。
他不应,继续假装看周遭的风景。
三天前,宁臻嚷嚷着要去威尼斯。次日,季清让就收好了东西,一声不吭地把她带到了这座水城。
她懒洋洋地瘫在靠枕上, 甚是不满地问道:“你准备不理我到什么时候?”
季清让瞥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了。
得到这反应,宁臻来了劲儿。
行,还不理人是吧。
那也不能怪她搬出某人的黑历史咯?
“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进城,第一次去你家——”她说了,又拖长了音调,用余光一瞥,没反应,遂继续说道,“我还记得,某人的脸上还有午睡后留下的褶子,在厕所里洗手的时候,某人还特别理直气壮地和我说——”
宁臻又顿了一下,捕捉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讶:“说,这里是我家,所以什么都要听我的。”
闻言,季清让的嘴角一抽。
可后来,宁臻就不上他家去了,逼得他非得下楼去找,才能找到那根黄花菜。
结果真好,歪理坑了自己。
季清让到了宁家,宁臻对他爱理不理的,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小人书。
非得他摸着机会过去搭话,非得他问出口,还得了小宁臻的一个霸气回应:“这里是我家,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渐渐的,就发展成了季清让什么都依着她,宠上天。
没办法,先撩者贱。
这一点上,季清让承认是自己失策了。
宁臻见他没大反应,自觉没趣,便挪开了目光,喃喃道:“还说什么都依着我,全都是骗人的。”
另一头的季清让闻声转头,凝视着她的侧脸,面色更加难看。
什么都依着你,可没说任由你把命拿去换别人的命!
话堵在喉咙里,说出来又生怕伤了她,只得又咽了回去。
得,是他自己作,爱上了她!
望着无尽的水流,宁臻昂起下巴,对船夫道:“麻烦送我到o。”
收回视线时,她明显感觉得到季清让在看着自己,却没有与之对视,而是轻巧地转向了别处。
o,中文译名为穆拉诺,是欧洲最著名的玻璃生产基地,就位于水城威尼斯。
有许多玻璃制作工坊就扎根在穆拉诺,匠人手中出产的玻璃器皿质地纯净,堪与天然水晶媲美。所产有酒杯、花瓶、烛台、灯饰、首饰等,也有专供欣赏的玻璃造型,工艺精良,不过价格也不菲。
宁臻来这里的目的,季清让完全不知。
上了岸,宁臻也不等他付完钱,而是自顾自地拐进了巷子里,很快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季清让顺着她去的方向找,可来去都是玻璃工坊,完全不知道她走向了哪一间。
一个成年人是能看好自己,然而宁臻向来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指不定迷失在了哪个角落里头。
再说,他们也是头一次来威尼斯,连季清让都不大认得来时的路,更别说宁臻了!
“囡囡!”
焦急地穿过一条又一条街,他握紧了拳头,全然不顾街头人投来讶异的目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