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人告诉她,一会儿来看她的是她的父亲。她对父亲是没有概念的,只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那是她将来要依附的人,所以她要认真的讨好他。
她没想到许卓然这样年轻漂亮,在一个孩童的眼里他都已经好看的不像话了。跟他一起进来的人,无论老少全都毕恭毕敬的跟在他的后面,表情严肃的仿佛出点大气就会被杀无赦一样。到现在许安琪都记得他当时那萧杀的眼神,冷到冰,酷到极,像是掌握一切生杀大权一样!也同样坚决利索的刻在了她幼小的心里。
年幼的孩子不知道那种简单的恐惧感时间长了或许会变化,就任由这种感觉在心里被细化深化,直到挥之不去。许安琪知道她长久以来所有的压抑,所有的乖顺都是为了他。既然无法让他喜欢自己,那至少也不能让他讨厌自己。这是许安琪自懂事以来一直坚守的信条。
后来,她越来越了解许卓然,不管是从别人口中还是自己感觉到的,也就越知道乖巧懂事的重要。她还知道许卓然收留并无视她,都是因为她母亲——顾阑珊。
“那是个绝世傻b的女人,”很多人不止一次的这样评价她,“放着许卓然这样的人不要,非要过什么自由洒脱的日子!孩子都偷生了,还要瞎折腾,把命折腾没了,高兴了!”
对于这样的话,许安琪从来没有发表过意见,或显示过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人们只当是她失去了关于母亲的记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记得很多,只是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除了许卓然,这个最不愿提起顾阑珊的人。所以当许卓然抱着她呼唤顾阑珊的时候,她感动的无以复加,窃喜的难以自控,也动情的难以自禁。
随着许卓然对她越来越热切的关怀,她明明知道是不单纯的目的,还是欣然接受了,甚至有些贪心的希望得到更多,最好是只针对她许安琪的关爱。
这种想法的可怕之处就是,让她不再甘于被动,她要主动获取许卓然的爱。
于是她固执的等在许卓然跟她深吻之后离去的办公室里,直到下半夜看到推门而入的许卓然,才红着一双烂桃一样的小眼悲悲切切的问,“爸爸,我……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安琪,”许卓然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抚摸着许安琪的头发,幽幽的说道,“是爸爸不好。”
这样模棱两可,欲说还休的回答,再加上纠结的眼神,挫败的语气,比任何解释都有效果。
“爸爸,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许安琪果然中计,搂住许卓然的腰身哭的像个被遗弃了的孩子。她被这一晚上的冥思苦想和许卓然的忽冷忽热折磨的忘记了羞涩,急切而坚定的表白着心意。
“安琪,你会后悔的。”许卓然把她的头按在胸口处,意味深长的说。在许安琪看不到的脸上却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我不会后悔的,爸爸。这一晚上我想了很多,你说过让我代替妈妈来爱你,那你能不能也像爱妈妈来那样来爱我呢?”
当然,当然会比爱她还爱你。许卓然在心里回答她,嘴上说的却是“安琪,跟我去见见妈妈好不好?我要带你去我和阑珊相识的地方,告诉她我爱你们。”
还有什么比携现情儿去告慰死去的前情儿更感天动地的行为?
“好。”许安琪当然是被感动的边擦眼泪边点头了。
这一个好字轻飘飘的出口,昭示着她迈出了全新的一步。许卓然对这一点很欣慰,所谓水到渠成,不就是变相的围追堵截,把水赶到事先挖好的坑里么?他许卓然挖的坑,还没见有谁爬上来过,至于他的安琪么,让她安心呆在坑里很重要,跟自己情意相通则更重要。
22 启航
所谓去见谁,不过就是两个人单独去旅行,只是目的地有些不寻常——阿根廷的乌斯怀亚,号称世界尽头的地方。说真的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怎么吉利,世界尽头,无路可走?还是无处可逃?
这座宁静别致的小城,美丽的不像话,天蓝的仿若不存在,海蓝的几近透明,雪山白的耀眼,大街小巷干净的仿若人迹罕至,放眼望去周遭的一切都剔透的仿若纤尘不染一样,若不是强劲的海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吹得有些萧索,许安琪或许会更加喜欢这里。之所以说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顾阑珊。
据说这里是许卓然和顾阑珊定情之地,难怪许卓然对这里念念不忘,甚至不惜推掉公事也要带她来这里故地重游。这让许安琪在感动之余又有小小的郁闷,是在告诉我你们的爱情很伟大?还是在提醒我横在我们中间的顾阑珊很强大?
许安琪兴趣缺缺的跟在许卓然身后,游荡在圣马丁大街上。在这个世界最南端的城市的港口,停泊着全世界向往南极大陆的船只,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种有着统一的悠闲表情,如同这座城市一样,宁静平和,干净纯粹。倒是当地人热情洋溢的吓人,特别是男士们,或绅士或痞性,不管有没有探戈声映衬,同样都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