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冯子沣没想到，自从爷爷让顾灵犀，担任冯氏总经理以后的这半年，她却不止一次两次地提到离婚。她每说一次，冯子沣就会紧张一分，就会害怕一分。但他坚信，他只要不松口，说不离婚，她如何都离不了。

一直到了今晚，冯子沣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决然，她的去意已决。

他彻底怕了。

那个倔强的顾灵犀回来了，他从来都犟不过她，这一次亦然，好像无论他怎么拉，都拉不住她了。

第二天，第三天，冯子沣醉生梦死，生不如死，直到一个电话打来。

这天，顾灵犀去了冯氏老宅。

冯柏昌的气色好了许多，看到顾灵犀也不像以前那样冷脸，训斥。

“灵犀啊，你来了，你现在可是冯氏的功臣啊！快坐。”

顾灵犀进屋后，坐到沙发上，他的对面，“爷爷，这是我该做的。”

顾灵犀其实想了很多次，对冯柏昌说她和冯子沣离婚这件事，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有些张不开嘴了。

冯柏昌没有注意到顾灵犀有些沉冷的面色，继续对顾灵犀夸奖着，“爷爷果然没看错你，你比子沣强，子沣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顾灵犀垂下脑袋，深呼吸一口气，还是开了口：“爷爷，”

“恩？”冯柏昌对她打断自己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生气，怒目相斥了。

“爷爷，我今天来，是来跟您说，我要和冯子沣离婚。”说完，顾灵犀从包里拿出，她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冯柏昌整整的怔了三十秒，才过神，“你说什么？你要和，子沣离婚？”

“是的。爷爷。”

“……为什么？”冯柏昌鹰一般的黑眸紧盯着顾灵犀。

顾灵犀蹙了下眉心，“爷爷，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希望您能同意，也希望您说服冯子沣，签字。”说着，她站了起来：“爷爷，我先走了。”

“灵犀，不说出为什么，我这一关，你过不了。”冯柏昌说。

顾灵犀握着包带的手，用了力气，骨节都泛了白，她再次坐下，看着冯柏昌：“爷爷，咱们的新产品美壹是您为了奶奶做的项目。冯氏是您一手创建，您是做医疗器械起家，奶奶爱美，对美容行业有研究。美壹是二者合一，是您们的心血结晶，奶奶去世后，您一直没有放弃创造美壹。直到去年，冯氏企业旗下的房地产行业，亏损了上亿，紧接着冯氏企业一落千丈，旗下其他产业也跟着衰落，冯氏一夕间，外债三个亿，直到这时候，这个项目才不得不搁浅。您如此重情义，您知道勉强在一起，是没有意义的。”

“你的意思是，你从一开始就不爱子沣。”

冯柏昌早就知道顾灵犀的心不在冯子沣这里，不然她嫁过来后，怎么从不和子沣同房，不然嫁来时，她也不会只提支付她母亲医药费这一样事。

“是。爷爷，您比谁都明白爱是什么，不爱又是什么，所以，别再强人所难了。我和冯子沣没可能过一辈子。”

“是一开始就不爱，还是因为他今年的几件混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