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顶帽子盖下来,两个水岸边都有不少的下人,念雪怎么戴得起。
她立即就软了声再不敢妄言,事实上她心里叫苦不迭,若是早知道王若诗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打死她也不会在这里把事情闹大了。
她是真的想不到,也十分的不解,为什么王若诗会这么快的出现在这里竟然都没有一个人过来提前通报,更不解的是为什么王若诗离开了正院前厅来荷松园,竟然不是走的西门。
“表小姐别信她啊,我也是一直着急想要解释清楚,荷松园西门落锁的事真的与我不相干啊……”她上前两步,对着烟珑再也不是方才那般气势凌人,满目哀求地道:“烟珑,我真不是故意要推你的,你没摔着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赶紧上前去扶,却是才握上烟珑的手臂,烟珑还未站起,竟是突然喊出刺耳的一声尖叫!
“你,你做什么……”烟珑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在地上往后爬了两步,一手抚着自己方才被她握上的手臂,眼泪竟是汹涌的往外淌着:“你,你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必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还在若诗姑娘的面前如此对我下手……”
“你!”念雪再是不解,这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许多事情想不清楚,但先前烟珑摔的一下兴许真的是她失手,可是眼下,她心里再清楚不过——烟珑这是要往死里冤枉她了!
她上前两步,怒意已经不能压下,下意识就想伸手,烟珑抬着手臂挡着自己的面,就差尖叫出声了,见烟珑如此,她越发的不能控制自己,伸手就朝着烟珑的手臂上扯:“给大家瞧瞧,我哪里掐过你!”
烟珑自是躲闪,二人很快的就扭搡起来,只不过看在别人的眼里便就是念雪在扯搡着烟珑——毕竟二人的局势显而易见,念雪始终站着居高临下,而烟珑满目惊惧,只是在躲闪罢了。
铛啷一声响过后,那边王若诗已经让丫环把小舟停到水廊延伸入水的阶前了,她气鼓鼓的上了水廊,一把扯上念雪的手臂,另一手同时也挥了起来,一巴掌掴到了念雪因为冤屈而有些狰狞的脸上。
立即安静了。
王若诗的丫环剪秋捡起地上的物件往前一递:“这是方才从念雪的衣袖里掉出来的。”
一把大钥匙。
王若诗接过这把钥匙在手里掂了掂后又放回剪秋的手上,而后指着那个撑篙的丫头道:“你跟着剪秋去荷松园的西门,我倒要看看铁证如山,她还要怎么抵赖!”
念雪腿软险些倒地,倒是剪秋眼明手快的顶了她一下才没让她就这么垮下去,而后见她稳了,便和那丫环告退而去。
念雪不敢抬眼看王若诗,也不敢看烟珑——既使她心知肚明,这钥匙就是烟珑与她纠缠之时抛出来栽赃她的。
须臾,就在念雪仍旧没有想出解决此局的办法脑子一团乱麻之时,水廊对岸——荷松园东门……
剪秋和那丫头已经站在那里了。
那把钥匙,自然打开了荷松园的西门。
王若诗冷冷一笑,睨向她。
“为了让那些狗奴才重回荷松园,你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表小姐……”再是冤枉,她此时也是百口莫辩,解释无用,王若诗本就是宁馥这一边的,就算今天没有这钥匙这一出,王若诗见这阵仗也不会轻饶了她,而这把钥匙,不过是给了王若诗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王若诗哼了一声,扫了一眼岸边早就噤声的婆子丫头们,后而低了声音对王若诗道:“想让我不把钥匙的事情往上说也行,那些个狗奴是你带来的,你怎么带来的还接着怎么带回去,只要你能掩得住今天在这里的其他人的嘴,我就能向你承诺这边的人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念雪惊看向她。
王若诗已经向水阶下走去准备登上小舟了:“过来撑篙。”
她自然赶紧上前,撑篙向着对岸的时间并不长,王若诗再没对她说过一个字,她却是忐忑的连看都不敢任何人一眼,直到稳行到对岸,王若诗被宁馥亲自接落了地,王若诗这才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又看了她一眼。
“你自己想想清楚。”
念雪哽了哽喉咙,深深的朝着王若诗躬下身去:“一切听表小姐的安排。”
“识相就好。”剪秋微昂着头道了这么一句,而后尾随着宁馥和王若诗一众人回了荷松园。
而念雪一点也不想在此地多留,返回的一路撑篙撑的特别快,脑子比先前虽然清晰了些,但还是无法回过神来。
让这些婆子丫环先被罚然后再趴在这里是她出的主意,等同于向陈佩青保证这些人还可以回到荷松园继续做陈佩青的耳目。
可现在……
一想到这件事回禀给陈佩青的时候,她不禁的就打了个哆嗦。
她看着那些婆子丫环们,双眉拧出了一个川字。
……
念雪自是会将事情压下去,河岸对面那些已经挨过一轮罚的婆子丫环们,应该连午饭的时间都不到就会被清除出府,至于念雪是不是会把这件事推到宁馥就是狠得下心不怕名声而不收这些婆子丫环上,宁馥已经不介意了。
她本来就不会将赶走的人收回的,早晚也是落下这样的名声。
王若诗听霜容在旁边说了一些这件事的粗要,便就与宁馥一同进了荷松园,一边观赏一边消散一下方才的情绪。
“宁芸竟然不在,你说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就不知道念雪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