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之轻轻一笑,平日里跟自己的妻子早就没了什么新鲜感的他,不知怎的,嗅着这空气里的味道,突然就起了兴致。
他正想准备自行除去衣物立即与妻子好一通翻云覆雨,刚一抬臂,忽听一声呢喃娇笑,在黑暗中动人心魄的响起,随即有温暖的身体,扑入他的怀中。
……
宁馥站在门后,站的自己都觉得有些不适了。
她几次觉得会有动静,几次做好了心理准备,然则那气息却几次都是若有似无,只要她提了心神,那气息便就敛了下去,而她只要稍稍松懈一丝,那丝气息就又迫神而来。
如此反复暗暗较量了几个来回,仍旧两厢不分高下,谁也不进谁也没退。
晴园无闲人,今晚有一部分住在城西的林家人留宿前院,此时后院一片寂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所以她就算不想听,这室内极其轻微,哪怕只是一根发丝的游动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听见那浅衫微动,薄丝交叠的寸响,听见那如墨如缎的发丝滑下指长的弧度。
没有人动,没有唿吸之声,她这间房内,是顺理成章的安静。
随即她便笑了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是喝多了?这是神经过敏了?这是酒精过量产生幻觉了?想什么呢?那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哎,还是早点睡了好了,养好精神才好继续跟林家这些兔崽子们较量。
她扶着额,觉得今晚真是流年不利,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满桌的海鲜宴了。
自己一个人在屋里耗了这么久,也不想掌灯了,屋内也不是暗到目不能视,索性就这么晃着步子去了隔间。
这时她反倒不希望霜容折回了,自己一个人真是自在啊,三下五除二极其利索的便脱了个干净,一试水,温度正正好,心下甚感欢喜,直接就进了浴桶。
才没一会儿,却听见有人步了过来,宁馥半阖着目,道:“霜容,你去睡就好,不用管我,我自己搞得定。”
来人却并没有听命,竟是走到她身后,一点一点的舀着水帮她淋上肩头。
她毕竟喝了酒,霜容这是不放心她,怕她一个人在这里睡着了。
但是到底不早了,她不想让身边的人都这么累,准备速速了事好放了霜容去休息。
谁知她正准备匆匆起身着衣,却被轻轻柔柔的摁了回去,随后头发被人一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正被身后的人轻轻揉着。
宁馥心中一跳,心想这手法和刚刚的力度好像和霜容以往的习惯不一样。
“霜容?”
身后人没有回答。
她大骇。
突然想起方才并没有听到敲门声。
这让她立即想到自己方才站在屋内时感觉到的屋内另一个人存在的气息。
一思及此,她浑身寒毛一炸。
脑中立即浮现出之前被抬进她院落里的那顶软轿!
再是什么也顾忌不得了,她唰的一下起了身,长发瞬间从身后之人手中熘回,一抖手便抓上架子上的里衣,人未完全出浴桶,已经严严密密的将自己完全紧裹了住。
脚尖未站稳,大脑就已经完全支配了自己的行为,抬掌回身就是一噼。
轰然一声,她将整个浴桶噼倒了半个。
……
那光滑的身体落入林敬之的怀中。
一瞬间丝般柔软,可这丝般的柔软中又透出一阵阵少见的韧性,黑暗中一团沉云似的包裹住了林敬之,浓郁的幽香气扑来,那身体在他怀中瑟瑟,几分畏怯几分委屈几分哀怜,轻轻申吟。
林敬之先是一喜,随即又觉得哪里不对。
自己的妻子从来不曾也不会这么柔软这么香这么衣襟半敞的魅惑,更是从来不曾这样主动献身以求承欢。
哦不,这肌肤这般适手,他的妻子可不曾这么光滑细腻又这么有弹性。
他的妻子更不可能有这么柔软这么香。
想必是这晴园的哪个婢子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吧……
有那么几丝引以为豪之感油然滋生于心,这等情绪一旦翻涌上来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一霎那间这种想要征服其的心理,加上被女子仰慕以至于主动投怀送抱的快感,再加上此时被勾起的熊熊烈火,瞬间便就一发不可收拾。
怀中人儿双臂如柳,攀援上他的肩,手臂微微颤抖,似乎不太擅长这种求欢之姿,动作有点僵硬,倒勒得他脖子一阵不舒服。
他冷笑一声,早将双方的衣衫除了个干净,下身一个硬挺,再也不能收回。
然而也就是瞬间,他突然觉得有些不一样。
这……
正要推开这莫名其妙的人时,忽听一声巨响。
轰然一声,就响在他身后的门处,随即便是满堂的火亮,脚步声乱沓而来,将他身后围不止,还将整个床都围了起来。
他一惊,便要掩住自己的面,怀中的人儿却死死勒住了他,林敬之眉毛一挑,正要一掌拍死这人,手刚抬起,突然顿住。
火把之下,他听见自己惊悚的倒吸气声,也听见身后齐齐的倒抽气声。
“啊……你们林家太恶心了!你们林家亲兄弟睡在一起了!你们林家的子孙都是断袖还啦!!!”
……
宁馥这边的一声巨响之时,就听见浴桶旁边的人一声倒吸气,这回她听的清清楚楚,竟然……真的是个男人!
她听得清楚立即就想起方才的事情,这何止是浑身炸毛,简直恨不得自己刚才噼下去的不是浴桶,而是此人!
雷霆之怒是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