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鄂王府搞鬼的,一直就是侧妃刘氏。
当谢青蕊将罪证也拿出来摆在李润面前的时候,李润倒是沉默了许久。
她以为李润是顾念旧情,舍不得处置了。本还有些恼,不过想了一想李润的好,最后就叹了一口气,如此对李润说道:“我也并不曾想追究什么,只不过是给她一个警告罢了。若是再有下一次——”
李润叹了一口气:“我记得庄子上有一所庵堂。明儿刘氏便是出发过去吧。”
谢青蕊听着这话,登时就是皱了皱眉头,而后试探着又问了一句:“果真合适么?”
李润疲倦颔首:“没什么不合适的。府里已够乱了,再乱……成了什么样子?”
李润又叹了一声:“咱们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了,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在发生第二次。”
提起那个没了的孩子,谢青蕊眼眶瞬间红了一红,不过旋即就又勉强一笑:“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次。”
也是她自己疏忽了。如果不是她自己都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也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不过,倒是没想到李润也是如此在意那个孩子。她还以为,李润有了那么大一个庶长子之后,对孩子便是更加的淡然了。
李润握住谢青蕊的手:“阿蕊,咱们将来,多生两个孩子吧。儿女双全,你说好不好?”
自是好的。不过谢青蕊嘴上却是不肯承认,反倒是白了李润一眼:“谁要跟你生了?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有儿子了?怎么还怕后继无人了?”
提起庶长子,李润倒是面色白了一白,瞬间竟是局促起来:“阿蕊,你是知道的,我也——”
其实刚才话一出口,谢青蕊就已是后悔了。此时见李润如此,更是后悔不已。她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的,方才我也是有口无心的,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李润这才渐渐的又平静下来。
又过一年,她再度怀孕,这一次发现得早,才堪堪一个月就开始小心翼翼的。
她也就罢了,李润更是比她还小心几分。甚至连衙门也不爱去了,常常借故躲懒。她说两句,他还振振有词:“这是咱们第一个孩子,我自是要盯着,不然将来一眨眼落地了,倒是和我不亲近起来。”
谢青蕊登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末了只笑看李润,轻叹了一声:“罢了罢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你也别表现太过,到时候难免叫人觉得一碗水端不平。心里难过。又生出什么不必要的幺蛾子来。”
谢青蕊这话说到了李润痛处,李润沉吟一阵子之后,便是忽道:“不然将那孩子送。再家我也教导不了他——”
谢青蕊意外的看了一眼李润,有些不明白好好的李润怎么就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来。
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倒是好事儿。
李润叹了一口气,“他本就和我不甚亲近,在一处都是不自在,而且现在你要生产……小孩子心中难免爱个比较。”
谢青蕊明白了李润的意思,想了想,颔首应了:“也好。只是如此一来,咱们名声上就好听不了了。”
李润摆摆手:“无妨,不要紧。名声这个东西,我早不在意了。就是辛苦你了。跟着我做个没皮没脸的。”
谢青梓白了李润一眼:“什么叫没皮没脸的。横竖你不觉得我恶毒就成。”
李润摇头:“怎么会?你这人,最是刀子嘴豆腐心。你那般憎恨你那姐姐,也没见你对她真如何下狠手。”
提起谢青梓,谢青蕊倒是沉默了一瞬,末了轻叹一声:“好好的提起她做什么。”
“怎么,到了今时今日,仍是不能释怀么?”李润看着谢青蕊,如此问了一句,虽有些玩笑的成分在其中,可是也更多是认真。
李润这样一问,谢青蕊好半晌也是没说话,最后轻叹了一声:“怎么释怀?”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又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李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如今你们各自嫁了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耿耿于怀,也不过是让你自己过得不痛快罢了。”
谢青蕊捏了李润一把,轻哼一声:“说得倒是轻松。只是她忒讨厌,瞧着就忍不住的心里不痛快。”
谢青蕊这样说,李润反倒是笑了:“你说这话,反倒是让我觉得你不像是一开始那样憎恨在意了。毕竟,若真是憎恨在意,哪里又能这样直白说出来?”
谢青蕊一愣,虽然之后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事后这个事儿却是成了一个疙瘩,直让谢青蕊琢磨了许久也是没琢磨明白。
直到谢青蕊生产那日,虽说头一日半夜就已是发动了,却是疼了块一整日也没见孩子往下走。
这事儿谢青梓在宫里也是知晓的。
谢青梓叫人送了许多药材到鄂王府,末了还叫人带了一句话给李润:“孩子是小,有大才有小。若真到了选择的时候,你必是只能说保大。否则,谢家上下都是饶不了你。”
本来这话谢青蕊是不知道的,孩子生完了,李润第二日与她说起当时的情形,便是有些愤愤:“倒像是我原来竟是那样不疼娘子的混账似的。这种事情,不必说也是知道该如何选。”
谢青蕊一愣:“她竟是叫人与你说了这样的话?我怎么不知——”
“你当时还在屋里生孩子呢,再说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让你知晓呢?”李润笑一声,末了又感叹一句:“她倒是真是个好心的。”
谢青蕊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