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白忙活后,大叔略微开始喘气。
不知是气的,还是患病的身体出了状况。
什么情况?
他面露难以理解的表情。
偏偏在马上要去见鬼的节骨眼上,遇到了活见鬼的事情?
好吧。即使活见鬼,也别想阻挡我去见鬼。
大叔当即决定放弃抓杯子,开始摸索不知放到哪个口袋里的打火机。
裤兜没有。
上衣口袋没有。
余光扫到柜台上。
哦,原来在这儿。
他伸手去拿。
嗖!
手背却被不知从哪蹿过来的一枝柳条狠狠抽了一下。
啊!
生疼。
生疼得叫出声。
生疼得下意识缩手。
偷袭成功的柳条,没有见好就收,却只当着大叔的面,大摇大摆地卷起那打火机,并送到陆楚面前。
点火设备当前,已顾不得什么暗度陈仓了,直接用另一只手,直接生出柳条,直接夺取危险物品。
这下子,对方也明白了,原来一系列活见鬼的事情,是死前要求吃饭的家伙在搞鬼!
“你想做什么?”
面对眼前这从未见过的鬼魅般的东西,大叔最终只冒出一句和陆楚问过的同样的问题。
陆楚笑道:“我只是还想活着。”
一个跟大叔完全相反的回答。
同时也是一个理由特别充分的回答。
大叔点点头,他也不想再问别的了,将死之人哪还会有那么多问题,他现在只想赶紧弄出点火花,一了百了。
那肯定也不能靠钻木取火或者火石撞击吧。
打火机!
还得找打火机!
打火机在哪里!
大叔环顾四周,发现离自己最近的货架边上,正挂着一排崭新的鲜绿色的打火机。
他发力,飞扑。
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拿到手再说。
发力确实是发力了。
只是发力的右脚,蹬在完全没有摩擦力的地面上,只让整个身体就地脸朝下摔倒。
完了,大意了,看到打火机时太激动了,竟然完全忘了地上都是汽油。
这是大叔失去平衡时的第一念头。
可在重重摔倒地上后,马上又有了第二念头。
这是什么?
他不顾疼痛,坐起来,看着手上沾到的东西。
清香,粘稠,湿滑。
这不是洗衣液吗?
此时他才注意到,在他旁边,一枝柳条卷着一瓶洗衣液,正口朝下全力往地上倒。
还是在他旁边,另一只柳条卷着一大桶矿泉水,也正口朝下全力往地上倒。
依然是在他旁边,还有三支柳条卷着三条毛巾,就着洗衣液和水的混合体,正全力擦拭地上的汽油。
活见鬼的事情正不断在自己眼前上演,真tm是活见鬼了!
不管!完全不管!我只要打火机!必须赶紧拿到打火机!谁知道一会儿这些活见鬼的树枝,会不会来擦我身上的汽油!
我费了半天劲,即使最终没有点着别人,起码也得把我自己点着吧!
心中盘算着,大叔奋力要站起来。
只是。
却又完全站不起来。
原来,他的两个脚脖子,已在悄然不觉间,被柳条死死捆在一起,缠得一圈又一圈。
大叔哭笑不得。
但那也不能阻挡我得去拿打火机!
不能走了?好吧!那就滚!
在双脚被束缚,周围都是光滑液体的条件下,滚动前进,绝对是最佳选择。
他调整方向,开始往目标方向滚动。这份迎着困难往前冲的求死决心,真是感人至深。
可惜,还没滚两圈,他便觉得双脚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拽力之下,光滑地面之上,大叔的身体如钟表指针一般来回摆动,方向尽失。
他回头看去。
只看见又有一根活见鬼的柳条,已将自己的双腿和柜台桌腿绑在一起。
大叔坐起来,伸出双手想要去解腿上的柳条。
既然要去解,手和脚必然要靠近在一起。
而就在手脚靠近时,已经完成扣蜡烛任务的其中一根柳条,趁机松开玻璃杯直奔过来,准确地将大叔的手和脚缠在一起,想分也分不开。
这下子好了,大叔活脱脱像一头被捆待宰的牲口,已然完全身不由己了。
更身不由己的是,先前忙着擦拭地面汽油的柳条们,卷着各自的清洗装备,正不怀好意的靠近过来。
矿泉水倒出,弄了他一身。
洗衣液流下,也弄了他一身。
毛巾扑面而来。
上擦,下擦,左擦右擦,目的同样是要擦他一身。
大叔长叹一口气,先前还鼓囊囊的求死**,在活见鬼的树枝面前,也彻底泄了气。
老子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可陆楚还得管。
管得一丝不苟,积极热情。
他觉得这么擦大叔,效率还是太低。
不如。
不如先把大叔扒光吧。
直接将沾满汽油的衣服扔掉,才是上策。
但如此做法,会不会伤了大叔的自尊?
应该不会吧,对于一个命都不想要的人来说,要自尊还有个屁用。
想到这里,柳条们接到新指令,放下手头里的活,兵分两组,一组负责缠绕大叔衣服的左侧,另一组缠绕右侧。
袖口,裤腿口,衣领口,柳条们从各种口里来回穿插、拧巴,以求掌握足够的着力点。
然后。
发力。
撕扯。
哧啦!
刺耳声中,大叔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