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劝说道:“小伙子,回去吧,下午直接挂心理康复科,我给你写个单子,不用另付挂号费了。”
不对啊!不应该啊!
陆楚使劲抓挠头发,再看看镜子,还是片叶不见,半枝难寻。
老医生走到他身边,拍拍肩膀,说:“走吧,我得锁门了。”
陆楚陷入沉思,魂不守舍地跟着老医生一起走出科室。
老医生将一个纸条塞到陆楚手里,说道:“下午拿着它挂号,尽早治疗,早日康复。”
说完,与陆楚友好告别,回家吃饭。
陆楚则以乌龟的速度走出医院,边走边想边挠头,边想边走边抓发。
他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难道。
真的是幻觉?
抢劫后遗症?
不对啊,老二和亮子昨天也在场。
他掏出手机,给李二国打电话,上来就问,他昨天头上是不是长叶子了。
李二国说,是。
他又给张亮打电话,上来就问,他昨天头上是不是长叶子了。
张亮回答,没错。
两位认证的证词一致。
总不会他俩也因为抢劫压力过大而生出幻觉吧。
就算生出幻觉,三个人会凑巧地生了一样的幻觉?
而且,凭什么是柳叶?
为什么不是枫叶,银杏叶,茶叶?
陆楚行尸走肉般回到家门口。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来了。
满脑子都是柳叶和柳条。
走的哪条街,步行还是公交,路上堵不堵车,一概不知。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脑子里,只有这个疑问在横冲直撞。
拿出钥匙,开门进屋,他看到李二国和张亮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可算回来了,去哪了哥?”张亮见面便问。
“上医院。”
“怎么样?”
陆楚站在他俩面前,摊开双臂,问:“我们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李二国笑问:“这话什么意思?”
陆楚问:“我们确实抢了二十万吧?”
李二国说:“货真价实。”
陆楚又问:“昨天我头上确实长叶子了吧?”
李二国说:“我在电话里不都回答过你了吗?”
“是啊,”张亮跟着说道:“你床上那一大堆叶子,到现在还没收拾呢!”
陆楚想起了早上的情形,赶忙快步走到卧室的床边。确实,一大堆叶子还在原地,有的都蔫吧了。
他抓起一把,再慢慢撒落下来。
“是啊,这么多叶子,总不能是从窗户外面飞进来的吧?”
张亮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去了趟医院,怎么怪怪的?”
陆楚转身反问他:“我现在头上还有叶子吗?”
张亮摇摇头:“看不到,一片也看不到。”
“怪就怪在这里,”陆楚皱眉说道:“我在医院时,本想让医生亲眼看看长叶子的过程,可等了半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张亮推测道:“难道自愈了?”
陆楚欲哭无泪:“关键问题是,这到底是什么病?”
张亮说:“我昨晚也在网上查了半天,啥都查不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李二国问。
俩人盯着陆楚。
陆楚思索片刻,抬头说了一个字:“吃。”
俩人愣住了。
怎么冒出这么一句。
陆楚揉着肚子,解释道:“从醒来到现在,我一口东西没吃着,饿死我了!”
张亮问:“你想吃什么?我下去买。”
“你嫂子那的石头饼。”
“几个?”
“三个,多放辣酱。”
张亮领命而去。
陆楚则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再次端详头皮上状况。
干干净净,一切正常。除了头发,就是头屑。没有叶子,没有柳条。
自愈?
稀里糊涂生怪病,悄无声息又自愈?
这是撞了哪路大神,给自己弄了这么一出!
片刻,张亮携三份石头饼外加三瓶啤酒归来复命。
陆楚听到动静,急速从卫生间出来,急速将石头饼揽入手中,并像护着自己亲儿子般对李张二人说道:“都是我的,你们想吃再去买!”
俩人哭笑不得,李二国问:“啤酒也都是你的?”
“啤酒都有份。”
于是,陆楚吃石头饼喝啤酒,张亮李二国陪着干喝啤酒。
“来,走一个!”张亮李二国同时举起易拉罐。
但陆楚却摆手示意等一下。
因为。
他的嘴里塞满了东西,已然没有任何喝酒的空间。
俩人就这么看着他快速将面饼嚼碎、咽下。
“来,可以了。”陆楚举起手里的啤酒。
三人干杯,喝一大口。
“终于活过来了。”陆楚露出满足的表情,接着,再咬一大口石头饼。
“今天到目前为止,那边没什么动静。”张亮汇报一下自己一上午的成果,他搜遍了当地新闻,还去科长家附近转悠了好几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陆楚点点头,没有任何回话的空闲,全力大嚼石头饼、大口喝啤酒。
“好现象。”李二国说着,也大喝一口。
然后,他喷了陆楚一脸。
陆楚猝不及防,一脸懵态。
下一秒,同样喝了一大口的张亮,也将嘴里的一切全喷在陆楚脸上。
“今天是泼水节吗?”陆楚呆住几秒,不明所以地问道。
然而,张亮和李二国却迅速站起来,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