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那个自称“本王”的男子和黑衣人的全部对话,风月久仍旧不知那个王爷的确切身份,也迷惑不知他的下一步计划。
风月久屏息躲藏着等候三人走远,她又坐了会儿,细细回想那个王爷说的话,不只内容,声音,语气,风月久大概能猜测到一些。
那个男人年纪并不很大,看样子可能是被分出去某地的王,那便有可能是央君临的兄弟之一,而他的目的也在他话间显露得十分明显,他意欲杀死央君临,今日不成还有明日。
风月久不禁起了一分恐惧,帝王之家从来都是尔虞我诈,成王败寇,可她不想掺和,却如此之快被伤及,差点丢掉性命。
当下,风月久意识到自己已然逃出了皇陵范围,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直接逃跑,省心省事省力。风月久几乎有了起跑的动势,却犹豫迟疑,她明白,心里对央君临安危的担忧显然。
“有牧统领和这么多侍卫保护,他应该不会有事,要出事早出事了,一定没事的。”
风月久一句话坚定了自己就此离去的决心,她跑了几步,不料仍旧被心中的牵挂拽拉停步,央君临今日能为她不顾性命,冲入火海,以身为自己挡下火焰,而自己光顾着重拾自由,竟然能撇弃他,任他被暗处恶人谋害吗?
“哎,看在你还不算个大坏蛋的份上,我就当一次好人吧。”
风月久终究按照原路回到了皇陵,一路不停歇,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脚步为何如此急迫,又不是央君临下一刻就会遭遇危险,她为何如此火急,就算央君临会遭受杀害,她犯得着为他做到这般心急心慌?
风月久跑到房门前时正喘着大气,她抬手一推门,牧天元听得外头的动静,正从里边开门。
风月久失力倚靠便打了个踉跄进了房间,跑得大汗淋漓,汗水从脸上渗出,还夹杂着方才沐浴的花香。
“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牧天元伸出手臂扶下风月久,她很想开口说出自己所见,却实在是气息凌乱,喘气的空当都不够。
央君临见风月久焦急莽撞地跌进房间也是担忧,他疾步走到风月久跟前,扶着她到桌旁坐下,关切道:“不着急,先缓缓。”
央君临一句“先缓缓”平缓了风月久的急迫焦躁,她渐渐顺回来气,央君临又倒了一杯水给她递去。风月久接下茶杯一口饮下,终于从急得半死不活的状态活了过来。
“我刚才,看见了一个黑衣人在房顶上,于是我就追着他出去,然后在一个林子里,他和一个自称‘本王’的男人见了面,火是那个男人命令厨子放的,厨子是那个黑衣人解决的,那个男人还说了一句今晚你不死,就算他不出手,都照样有人取你性命。”
风月久从断断续续越说越激动,不由自主爆发出心中的愤怒,是真真实实对央君临的关切。风月久总算说完了她所听到的所有情况,央君临和牧天元不约而同深锁着眉头,却是不同心思。
“殿下……”牧天元正开口。
“你追黑衣人出去,不要命吗?”央君临却语气深沉问道。
风月久稍有一惊,惊央君临的的关注点竟不是自己将要面临的危机,而是她追及黑衣人这件事。
“我……”
风月久竟无言出口,她再一想,便明白了央君临对自己的关心,央君临又一次将她的安危摆在了他自己的性命前头。
“我这不是没事嘛,还发现了这么大的秘密,太子殿下应该感激我才对吧?”风月久开口便成了嘴硬。
“我知道太子妃会武功,也有自信,但你对暗处的敌人一无所知,如此不知轻重地冒险实在不该。”央君临道出一番语重心长之感。
“我知轻重啊,我要是不知轻重就不会回来跟太子殿下说这事了。”风月久一溜嘴道出。
“太子妃此话何意?”央君临更加凝眉深重。
“我,我的意思是我要是不知轻重就会继续跟踪那些人去了,可我没有。”风月久解释得恰到好处。
与央君临说话之间,风月久目光恍然不敢注视他的眼睛,恐怕被他看出自己意欲逃跑的心虚,此外,她也不敢正视央君临深不见底却又不时对自己流露出的感情。
风月久瞥动的目光终于不经意见掠过央君临的眼睛,自那一刹起,便久久停留。风月久想不通的太多,但她却清楚,自己此次回来,当真是不希望央君临遭遇危险。
凝望许久,央君临一句话吩咐牧天元,加强戒备,必须确保他与风月久无事。牧天元离去,房门关闭,风月久不知自己干坐着要做何事,正欲起身,央君临却扶住了她一侧肩膀。
风月久侧头一看央君临的手,又朝他望去,风月久一向知道央君临的严肃神情,但此刻,更甚平日。
“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吗?”风月久问。
“有事,从此刻开始,到回皇宫之前,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外。”
央君临一言,万般严厉的命令,隐现帝王威严,又有丈夫对妻子爱的管束。风月久惊愣一刻,一想到央君临这双眼睛从这一刻开始就会盯紧自己,那她岂不是插翅难逃?
风月久来不及拒绝央君临的“好意”,也无言拒绝,央君临却突然起身,风月久仰首,眼前是一个身份尊贵而护她如命的男人,一个她爱不起恨不得的男人。
央君临蓦地牵起了风月久的手,她再一惊,却已被央君临拽着走,去往的方向,床。
“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