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行人并不着急起行,缓缓整顿,过了巳时,所有人都在客栈外集合齐备,央君临也已在外头等待,徐娇娘也站在一旁,却显得谨慎万分。
风月久与牧天元以及几个侍卫从客栈里搀扶出另外几个受伤严重的侍卫,风月久将所搀扶的侍卫交托给其他侍卫,自己则是朝央君临走去,还带着叫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微笑。
“太子殿下,方才我突发奇想,不如今日你我二人骑马吧?”
风月久此言一出,央君临乍一下有所疑心,可再一看她身后的伤员,他仿佛突然明白了风月久的心意。
“好啊,太子妃还会骑马,那今日我陪你。”
“我可是骑术了得,太子殿下若是追不上我,可不要勉强。”风月久笑意明朗。
“我一定会追上你的。”央君临蓦地更加严肃,一刹安静,二人目光之间似有复杂意味,央君临又吩咐道:“把他们扶上马车。”
央君临转身走到后边牵来两匹马,风月久却不由得凝望央君临的背影,想他究竟是聪明过人还是当真与自己心有灵犀。
央君临将一匹马的缰绳交在风月久手上,她笑言感谢,风月久技巧熟练地上马,轻盈身躯,跃然马上。央君临也上了马,所有人准备就绪。
徐娇娘站在一旁许久带着笑容,恭送贵客。风月久回栈,毕竟是遇困遭难时的栖身之所,她该是会铭记在心。
风月久瞥见徐娇娘,二人目光交接一刻,徐娇娘便显得有些恍惚了。风月久其实并没有徐娇娘想象得那般令人望而生畏,她甚至再次下马,走到徐娇娘面前,一声感激,道:“多谢老板娘昨夜收留。”
风月久千真万确是感激而言,但徐娇娘却心有所慌,一个劲儿地点头,说道:“应该的应该的,接待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是我的福气,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百年好合,一路顺风。”
徐娇娘的语气确实着急,但风月久也无过多在意她的拘谨,不多逗留便回到马上。一行人出发,离开客栈,只是没有从大路官道上回衡都,而是绕了远路。
手握缰绳的风月久却像脱缰的野马,山野林间,弯曲奔走,也亏得她骑术不赖,才敢如此狂妄得意。
央君临紧随风月久,却一直落在她后方,二人很快便脱离了大部队。风月久似乎完全忘却了之前所有的致命危机,欢声笑语,肆意潇洒。
风月久越发欢腾起来,自然掌控身下的马奔走疾速。央君临见状,挥起马鞭追及,风月久不停,央君临便加快。
央君临几乎追到和风月久平行,风月久见央君临赶上自己,便又加速疾行,二人便从此一刻开始争先恐后,风月久心中的骑术争战一触即发。
“太子殿下不赖嘛,居然真能追上我,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呢!”
风月久得意的一个挑眉,竟还能驾马加速,将央君临甩在后方大老远处。央君临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挥鞭奔驰,奋起直追。
二人再一次平驰,就算御马之术再强,可马自身也有局限,风月久与央君临深谙此理,都没有继续挑战极限。
“太子殿下厉害,我赌输。”
风月久欣然一笑,策马奔驰实在太久,她也有些疲累了,便牵制缰绳让马慢行,终究停下。二人又一次不动声色的心有灵犀,马蹄声渐停,央君临向来是个谨慎之人,知道飞奔之马若是突然吁止可能会有危险,他更惊讶庆幸,风月久也有这份与他同等心意的谨慎。
风月久先从马上下来,牵着缰绳走到一边,往后望向来路,显然无人,也听不见丝毫人声马声。
“看来我们跑太快了,不如在这里等等牧统领吧。”风月久道。
风月久将马随处拴在一旁的树上,就地便坐了下去,她十几年都是不拘小节之人,自然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央君临也从马上下来,他将马牵到风月久栓马之处,又走到风月久身边。
“太子妃骑术非凡,功夫超绝,还真是女中豪杰,以前……”
“以前,太子殿下难道以为我是那种绣花泡茶的贤淑女子吗?”风月久截断央君临的话问。
“我记得在某个夜晚,东宫里突然跑出个女刺客,她一拳能将福公公打晕过去,自然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能使得的蛮力。”
央君临回忆过往,风月久不禁抬头凝望,她一直以为央君临那晚并没有认出来自己,她这才安生不被怀疑,原来,他那时就记得她了。
“我还一直以为太子殿下那晚没有认出我来呢,不过太子殿下既然知道是我,怎么都没什么反应啊?”
风月久略显心虚一问,她所想的是央君临为何没有怀疑她的目的以及没有将她夜闯东宫之事揭发。
“不过也对,如果太子殿下没认出我来,就会把我当做刺客告发出去了吧?”风月久嘴角浅浅一抹笑容。
二人谈到此事,风月久不禁回想起画像一事,她冒充太子妃之所以成功,最匪夷所思的就是那幅画,居然太后与萧皇后二人看着画像都没能辨出真假。
风月久心中疑惑未解而又起,便趁此机会问央君临,道:“在傲虎山时,太子殿下并没有认出我来,难道在那之前,你都没有了解过你未来的太子妃吗?比如长相如何,没有看过画像什么的?”
风月久巧妙问出有关画像的事,央君临也如实相告,萧皇后确实又差人送来画像,但他却未曾在意过。
“太子殿下还真是冷酷啊,居然不屑一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