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要给我指婚?”指婚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好事,但对傅家来说,那就是一出选择,到底是违命抗旨还是背信弃义。
两条路,都要陷这对父子于不忠不义。
“圣上没有明说,但听得出来,他连哪家的姑娘都给你选好了。”
“父亲是为这事跟褚大人吵起来的?”
“不管那个老乌龟,你就说吧,圣上若是给你指婚,你许是不许。”
傅朔的手指勾起衣带在手指间缠绕,一圈,两圈,三圈,“父亲,你觉得梁家的姑娘还在人世吗?”问出这个问题,就连傅蒙都是一愣,“梁叔遇害,那个女孩当真保得下来?”
傅蒙闭上眼睛,整个人透着一股悲伤,“当年回报的人说,只见到了梁兄的尸首,嫂子和孩子……杳无音信。”
“如若她二人还活着,现在那个姑娘应该已有二十了,这样的年纪仍不成婚,父亲觉得说得过去吗?”
傅蒙轻轻叹了口气,他多希望一切能够重来一次,如果可以,他一定不会让那人自己承担所有的罪名。
“话儿子说完了,究竟怎么办,儿子谨遵父命。”傅朔双膝跪地,行了大礼。
傅朔知道父亲对梁叔一家的愧疚,从小到大,只要说起从前事,事事不离梁兄,句句不少愧疚,他知道这门亲事的分量,所以,也当得上傅朔行此大礼。
傅蒙将他扶起来,替他拍了拍前衣摆,“你……可有意中人?”
这一问,傅朔愣了,二十三岁的人生,他好像还真的没有意中人……
傅蒙见他愣,自己也愣了,“没有?当真?”
都说知子莫若父,可他这个父亲做得,好像很失败……
“可能,以后会有……”
傅蒙无奈一笑,“这……算为父的过错,明知你没有母亲没人教你这些事情,我还不多看着你些。”
傅朔挑挑眉,你早些找个续弦用得着现在后悔吗?他抬头看了看父亲,却发现父亲眼神盯着自己,“父亲?怎么了吗?”
“你真的没意中人?”
对于父亲忽然的问题傅朔更不明白了,他摇摇头,“闭门读书十年,出来便是科考,考完了就紧着师阁的事情,儿子哪里有时间?”
“这事儿你还瞒着为父?”
“啊?”
傅蒙向儿子胸膛伸出手,然后在和衣处抽出一张手帕,“难不成是你自己的?”
傅朔这一看有些为难,这人若是要说起来就一定要讲褚嘉树,平日里还好,今日父亲受了对门一肚子气,这个时候说,怕是要挨骂。
“是一位姑娘的,可人家只是好心递给我,哪日还是要还的。”
“还的时候再见一面?儿啊,这手段未免俗了些吧。”
傅蒙一副为父都经历过,别解释,解释也没用的表情……
万般无奈傅朔只好点点头,“那父亲,儿子再去想想其他办法。”说着,傅朔就要跑。
傅蒙哪里会让他走,好不容易现在说开了事情,总是要给他找个如意的妻室。他回身在书案上磨了磨墨石,“别走,来来来,先告诉为父,姑娘姓什名谁,年方几何,家住何方。”
傅朔觉得自己爹这个转变有点吓人,昨天之前还句句你是个有婚约的人,万不可随意托付,今天就来来来,姑娘哪里人,叫什么,是否适合婚配……
这当真是我爹?
“爹,我跟那姑娘今日初见,除了名字,我能知道什么呀!”
“那就说说,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朔听到这个问题,回神想了一下,空中的蓝色光影,侧面的英气微笑,还有微怒时的咄咄逼人,这姑娘可不是寻常女子。
“瘦瘦高高的,独自来京师,像是……赴约。”
“还有呢?”
“哎呀,爹,那是个姑娘,我总不能盯着人家看吧。”
“你看看,狭隘了不是?为父想……”
“爹,我想起前日皇子们的小考我还未批改,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