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城人是在办公室，可是心，早已落在了公寓，落在了某个可气又可恨的小女子身上。

顾亦城一上午都在频频失神，工作效率前所未有的低到了极点。

时不时的看著手表皱眉，似是在待着什么。

今早，天微亮，才离开了慕止念所在的房间。

在楼下买了早餐，留了张纸条便匆匆的离开了公寓。

其实顾亦城心里明白，他这是在逃避。

逃避面对醒来后的慕止念。

在知道她的心思后，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

最重要的是，慕止念到底记没记起昨晚对他吐露心思的事情？

她是把一切都当作梦境，还是知道她被套话了？

如果是前者，还可以若无其事的相处。

但如果是后者的话，慕止念又到底会是怎样的看待他？

而且，顾亦城也想知道慕止念的选择。

她醒来后是第一时间回到慕家，还是会留在他的公寓里？

他在等慕止念的消息，等她的电话。

只要电话来了，这就说明她没想起，说明她还在公寓。

不然则是最坏的结果。

时间越是一分一秒的过去，顾亦城就越是煎熬。

指针指向了十一点，手机都没有响起过。

如果顾亦城不是经常按手机来看，几乎都要以为是手机没电了，打不通。

还曾用手机拨打了办公室的电话，确定手机是可以通讯。

顾亦城剑眉紧蹙，心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点点冷却。

他想，他明白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了。

是他公寓电话的号码。

他的公寓连他爸妈都没有去过，显然是慕止念打来的。

她没走！！！

顾亦城冰硬的脸有些许缓和，接起：“醒了？”

“嗯。”低低的弱弱的一声。

“早餐吃了吗？”

“吃了。”慕止念咬了咬唇，轻轻的道了句：“亦城哥哥，谢谢你！”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收留她，陪着她。

“”

顾亦城无言，深邃漆黑的星眸扬着浓浓的楚痛。

他最不愿，最不想听到身边的人说‘对不起’或者‘谢谢你’这几个字。

特别还是从慕止念口里说出。

陌生的人的礼貌才叫礼貌，熟悉的人的礼貌叫做生分。

礼貌是一种陌生，对陌生的人礼貌，胡闹是一种依赖，对熟悉的人撒娇。

以前慕止念就不会跟他这般的礼貌。

而不像现在。

顾亦城没有说话，慕止念也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要不要挂电话？

以前跟顾亦城有说不完的话，可是知道他的心思后，却变得无话可说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

不知怎么的，知道顾亦城的感情不一样，就很害怕和他单独相处。

不敢直视他，害怕看到他温柔的目光。

对于顾亦城的好，慕止念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理所当然的承受。

如此一来，曾经那么亲密，那么好的两人，也因此变得生分了。

说到底，慕止念还是心里作祟。

因为觉得无以为报，所以不能坦然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