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仿佛看了一场电影,随着她的叙述,脑中播放起模糊而又真实的画面,凛冽暴雨、灿烂千阳……无一不让她的头似炸开般疼痛。她痛苦万分地揉着额角,半蹲了身子。
杨昱美高高在上俯视着她,将她的痛苦尽收眼底。
她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同为女人,我不幸福,你凭什么能够幸福?”
她的脚步声远去了,苏沫还蹲在那儿。
他的过去,她鲜少得知。
如今终于知道了这样一段深爱往事,她却觉得有些熟悉。
那日在海豚湾等待天边的第一缕晨曦,他拥她入怀,口口声声诉说着的海豚湾传说。
他是怎样的心情。
他的温柔,又是将她当成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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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越深越浓越缠绵,会不会让天也红了眼 12
苏沫不记得是怎样走出大楼的。正在院落草地上玩耍的孩子们一见到她都格外激动地叫着“沫沫姐姐”,糖糖首先冲到了她的怀里抱住她,她也下意识回抱住糖糖,像是要抱住希望。她很想要哭,可是哭不出来,孩子们在她身边跳来跳去,一个个都拽着她的衣角。
“沫沫姐姐。”
“你不开心吗?”
“嘘!沫沫姐姐要哭了。”
小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声音。
苏沫低头蹲下身子,一双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正看着她。
“糖糖乖,沫沫姐姐最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不能来看你们了,你们都要乖乖的,听老师和院长的话知道吗?”
“姐姐要去哪里啊,那我画的画姐姐是不是就看不到了。”很多小孩子都吵了起来。
苏沫笑一笑,揉揉他们的头发,“只是出去办些事情,等事情办完了就会回来看你们,给你们带礼物好不好?”
“好!”
小孩子们的注意力果真被吸引,一个个报出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礼物。
苏沫用力地笑着,格外努力地想要记住他们层出不穷的要求,可她的脑子乱的很,杨昱美说的那些话就像是贴着皮肤生长的另一层皮肤,在说出来的那一刹那,就宛如从她身上撕扯开一片血肉模糊的痛苦。这些过往已经被埋没这么多年,若是今日她没有告诉她,或许她将永远不会知道。杨昱美为何要这样狠心,将这些事情重新翻开,摊在她的面前,她不想要放入心中,不想要去追问他对自己到底有多少真假,可还是免不了彷徨。
她去了海边,安静吹着海风,想着要不要见一面,见到了又要说些什么。
她刚转身,就被同时找过来的陈以航和高子乔吓了一跳。
苏沫看着陈以航,陈以航和高子乔都看着她。
陈以航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只是这么一眼,他就意识到杨昱美对她说了些什么。他握紧了拳,神色复杂地张开双臂,“到我这来好不好?”
她没有动。
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看着她,却是念念不忘想着另一个人。
那个女孩子已经永远不可能醒过来,他们曾爱得那样义无反顾天地共伤。
她想自己在他心底,仿佛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多余的人。
究竟要多深爱,他才能一直记着那个女孩子的喜好至今。究竟要多深爱,他才会一并接受与她有相似面貌的同胞姐姐,视她的父母为自己双亲。究竟要多深爱,他从此之后喜欢上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要有那人的影子。苏沫回视着他,她的笑容很悲伤,有种无可复加的绝望。她只知道,她现在不想见到他,她要赶紧离开他,离开他给她安置的地方。这样想着,她步履更是匆匆往远处走去。
陈以航从她那一瞥里察觉到异样,他愣了下立刻朝她追过去。
他的步子很大,三两步就拦住了她,“去哪儿?你生气了?”
她轻描淡写地说:“我想回苑薇街,这段时间你也挺忙的,我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住着有些害怕。”
“那我送你。”他一双深邃的黑眸里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苏沫抬眸瞧他,心想他怎么就能假装的那样无动于衷,他不知道自己每次什么都不解释都不说,会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绝望里吗。她撒娇问过他阿荏是谁,是不是他曾经的某任女友,可他总是不说。她宁愿这些真相,是从他口里得知,而不是任凭杨昱美一次又一次地肆意羞辱她和她认定的爱情。他不肯跟她说,是因为他把这些事一直记着,没办法释怀。苏沫咬了咬唇,终于不再停留,大步越过他扬长而去。
陈以航依旧站在原地,海风吹迷了他的眼睛。
他一动不动目送她头也不回地渐行渐远。
高子乔有些懵了,问他,“她怎么了?婚礼的事情你还没跟她解释。”
陈以航静默摇摇头,视线落向远方的海。
高子乔怔然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昱美把荏荏的事情跟她说了?”他看着陈以航漠漠凝重的脸色,声音沉了下来,“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把苏沫当成了一个替身。”
陈以航的脑袋很沉、很累,他想要想清楚他对苏沫的感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