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听了赢曜的话静王越发的糊涂:“我有什么喜事?”
“你没听说吗,东夷这回还有个公主过来呢。”赢曜张嘴一说话就露出个笑模样,这让静王想起了暗地里朝臣们都称呼他为‘笑面虎’的事儿来。
“来就来吧,与我何干?”
赢曜瞅着他咧嘴一笑,不肯再说。
“难不成东夷又要与大昭联姻?”脑中一个念头闪过,静王又走到椅子前坐下:“您有什么话能不能痛痛快快的都说了?咱俩是哥俩,您还怕我到外面胡说八道去?”
赢曜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依旧是笑而不语。
静王与赢曜虽为同父异母的兄弟,当他们之间相差了不少岁数。
上面的几个哥哥为了皇位明争暗斗的时候,他还小。等他长大懂事的时候,储位之争已是尘埃落定!
他是被完全排除到这场斗争之外的,虽然也被封了亲王,但众人都把他当了闲散王爷,他自己也对朝堂的事儿并不上心。因此对于朝堂里的各种消息也知道的不多。
赢素忽然下了旨让他去做迎宾使,这让静王颇感意外,如今在听了赢曜的话,他稍稍一想也琢磨出点味道来。
“不可能!”前思后想一番之后,静王推翻了赢曜的暗示:“要真照你这么说,就应该是你儿子去,他可是既没有成亲年岁还合适……”
“他不过是个郡王……你可是亲王……”赢曜摆摆手说道:“差着品级呢……呵呵……”
静王心烦意乱,再听见赢曜时不时的‘呵呵’两声,他在屋里几乎坐不住。
勉强又坐了片刻,静王黑着脸告辞离去。
“我儿子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你算什么……”赢曜身体有恙,送客人只送到正屋的门口便站在檐下不动了。看着静王魂不守舍地走远,他幸灾乐祸地嘀咕道:“当你的东夷驸马去吧!让你也挨几鞭子尝尝滋味……”
“您是在这里坐会儿还是回屋躺着去?”一直候在屋外的小姑娘含含糊糊地问道。
赢曜一皱眉,侧头看向背身靠在柱子上的她骂道:“又吃!贱货……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生的?嘴不闲着……”
“不吃?不吃您让我干嘛?”屋里屋外就他们两个人,小姑娘有点讪脸:“静王爷和您说什么呢,我在外面就听见您乐了……”
赢曜抬手一记耳光重重的甩在小姑娘的脸上,他小指的指甲划过她光滑饱满的脸颊,立时挠出一道血口子:“放肆!爷和什么人说什么话是你这贱婢能问的?”
小姑娘被打傻了,手里拿着才咬了两口的米糕呆呆的望着摇摇晃晃站在身前的赢曜,扁扁嘴,泪水盈上了眼眶……
“你……还有脸哭……”赢曜沉着脸阴森森的说道:“敢哭一声……爷还打你!”
小姑娘低了头吸了口气,举起手里的米糕咬了一大口用力的嚼着,最后和着眼泪咽了下去。
“回屋歇着。”扯扯唇角露出一个嘴歪眼斜的笑容,赢曜吩咐道。
小姑娘把剩下的米糕都塞进嘴里,两只手扶了赢曜的手臂往后院走。
进了屋,扶着他坐在床边,小姑娘弯腰脱了他的两只鞋抬着他两条不太听自己使唤的腿放到了床上。
拍拍枕头示意他躺下,小姑娘挨了打不想和他说话。
赢曜并不躺下,举起手来摸到了她的脸上,小姑娘想躲,赢曜冷眼瞪着她,她终是没敢动,任他将自己脸上的血迹擦了,疼得她一撇嘴:“嘶……”
“一会儿爷睡了你去抹点药,若是破了相以后就别跟着我了。又丑又笨的女人爷看不上。”他淡淡的开口道,语气中并无半点心疼的意味。
“嗯。”破不破相的小姑娘并不在乎,这辈子除了陪着这个说老不老说死不死的男人她没了任何出路。但她不敢在招惹情绪仿佛的赢曜,只得不冷不热的应了。
赢曜伸手入怀,笨拙的掏出一只荷包打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小姑娘:“买点自己喜欢吃的零嘴儿……”
小姑娘救过他的命,他还是记得的。
别院里的护卫仆妇大多见过他风光的时候,赢曜现在这幅模样是不愿站在这些人面前的。
小姑娘不同,她活的皮皮实实,除了嘴馋话多以外他挑不出她什么毛病。甚至于他还能从她的身上体会出一种老气横秋的心境。
所以她才能安安生生的待在他的身边,对于别院外面的人和事儿一概的不关心。
银票的面值并不大,只有一两。
赢曜经常会给她点钱,每次都不会多。
钱这东西,多了就能生事。赢曜并不希望小姑娘手里的钱多了……
犹豫了一下,小姑娘还是伸出了手……赢曜却把手收了回去:“亲爷一下……”
小姑娘此刻心里恨他翻脸无情,抬手就打人,有心咬牙不要银子,可又舍不得,于是犹豫过后她还是噘起嘴凑到赢曜的脸侧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别不懂好赖……该说的不该说的以后用点脑子。”赢曜把银票给了她,慢慢地躺下。他拍了拍床铺:“上来,给爷揉揉腿……”
小姑娘别别扭扭地爬上床,低头看见赢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别开眼去,在他的腿上重重地捶了一拳……
……
七月底,到了一年里最热的时候。
光热还好说,还特别的闷!
不阴不阳的天气里,太阳被厚重的层云遮了只透出点光,空气中水汽很大,让人觉得黏糊糊的难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