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沈安若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傻→逼→小→说,”她坐起来,渐渐地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每一件,甚至包括睡着前的最后一句话。她的衣服仍然很整齐,只有大衣和鞋子被脱掉,身上还盖了一床蚕丝被。
多么可悲,连买醉撒欢的权利都没有,她本以为可以一醉长眠,醒来时已经物是人非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清醒思维,此刻正如拿着铡刀的小鬼一般寸寸凌迟她的脑袋。
周围一片黑,远处角落里却亮着落地灯,晕黄的灯光让人心安几分。她晕晕地向光明处走去,发现自己仍可以走得很稳,甚至都没有蹒跚一下,只是头痛得厉害。
这房子的结构很奇怪,似乎没有墙壁。沈安若按着额头在落地灯旁一张矮矮的软椅上坐了一会儿,感觉到屋里似乎比刚才明亮许多,抬起头,看见程少臣站在两米远的地方看她。他穿宽松休闲的居家服,头发还湿着,想来刚洗过澡。
见她坐在那里,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转成淡淡的笑意:你醒得真快。
沈安若定定地看着他。以前几次见他都在正式场合,西装笔挺,一丝不乱,如今他这种居家男人的形象之于她,十分的陌生。为了掩饰尴尬,或许她应该惊慌地站起来叫一句:我怎么会在这里为了保持淑女风范,或许她该微笑地向他伸手:你好,谢谢你收留我。为了究竟哪一种举动更适合当下情形呢安若想此刻自己的模样一定很呆,因为头痛阻碍了她的思考。
还好程少臣没有在那里立多久,他绕过安若,随后不远处传来声音:你要喝水吗热的,还是凉的
温的,谢谢。沈安若听见自己镇定的回答。
沈安若灌了几口水,仍觉无所遁形。昨晚规划的戏码她没勇气继续演,只好索装傻:今夜麻烦你。我想我该走了。
留在这里吧,已经三点了。程少臣的语气平静无波。
沈安若觉得心脏抽紧,只听他又说:我很困,没法开车,不能送你。在这附近也很难找到出租车。
我可以打电话
不安全。他说完这句突然若有所思地笑了,补充一句,不会比跟我在一起更安全。
安若正消化他话里的消遣意味,听他又说:你可以去洗个澡,我在浴室放了新的睡衣、毛巾与牙刷。抬头见他已经夹了枕头与被子走开。
沈安若去胡乱洗了一把脸,又和衣躺回床上,程少臣给她留了灯,让她能找到路。这房间的构造与灯光都奇怪,她不知道程少臣在哪里,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她留了床头的灯,将光调到微弱。
屋里非常静,除了自己的脉搏,还有脑部血管突突在轻跳的声音。明明这样的安静,却又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叫嚣,连耳朵都轰鸣。她拖出枕头蒙住自己的头,就这样辗转反侧,直到天空开始泛白,才恍惚睡去。
再度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还好是周六。沈安若终于得以看清这房间,原来是全开放式空间,所有的功能区都只以天花板和地板区别,卧室、书房或是客厅都只有百页式的实木屏风稍作遮挡,色彩线条都很简洁,家具也少,并不像居家的样子。偌大的空间,这样的规划,很是奢侈。
程少臣竟然还睡着,裹着被子歪在沙发里,手脚都露外面,嘴唇半抿半翘,有几分孩子气,浑然不像他平日里谈吐优雅气定神闲的模样。